["冰涼的手指將她眼角溢出的眼淚擦去,他似笑非笑的將程光從醫院拿到了檢測表放在了她手邊。
“我一直驕傲的不肯跟你提純安的事,甚至讓純安自己跟你解釋,現在看來愚蠢極了,我擔心自己出麵有失風度,擔心你倔強的不信任我,歸根到底,是我不敢麵對這份感情。”
內心執拗的冰山一點點融解,一張熟悉的臉逐漸出現在她麵前,在她要有所行動時,又飄然遠去。
“我這樣剛愎自負滿身仇恨的人是不配擁有愛情的,小顏,待我出差回來,還你自由。”
頎長的黑影像幽冥一樣消失暖色的房間。
若不是煙灰缸裏那半截煙蒂以及手中的文件,她幾乎要斷定這是一場夢。
不知道是汗液還是淚水,感覺自己如泡在水裏,又沉重又虛福
不知道迷迷糊糊躺了多久,她睜開眼,眼角全是濕淚。
手邊的文件此刻像磐石,壓著她。
她拿起文件看了一眼,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髒上,一時分不清自己在為什麼傷心,在乎什麼,以及想要什麼。
“他走了。”
陳平的臉從屏風那邊出現,帶著滄涼的釋懷。
“小顏,他已經鬆口,現在爸爸就等你身體康複……”
諷刺!洛傾顏伸手抹了把淚,將手上的文件丟開。
那些斷斷續續的片段不是夢!慕誠風跟她說的每一個或心酸或艱澀的字都不是夢!
“爸,如果媽媽誤會了你,你會跟她解釋嗎?”忍著強烈的心痛,洛傾顏抱著陳平的脖子,撒嬌一樣抽泣。
陳平吸了口氣,最後搖頭。
“爸爸和誠風在脾氣上極像,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絕不會在上麵多浪費口舌,也會表現在對另一半的態度上,你喜歡我就必須理解我,否則糾纏再多也沒意義。”陳平喃喃說著,又歎了口氣,“這樣的性格會傷害最親近的人。”
“爸,可能我真的誤會他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裏很難過。”她的難過不是指誤會慕誠風,而是在這一段感情上,自己受到的委屈傷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自由,他口中的自由,真的能讓兩個人都好過嗎?
那個男人不會半個字的解釋與哄勸,隻是霸道的要求她,他給愛的方式和索取的方式是一樣的,與別人是絕不相同的。
但是,他身上吸引她靠近的,又何嚐不是這致命的缺點!
“顏顏,其實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你問出這句話就說明你心裏有了方向,誠風不能給你浪漫的生活,但你還是放不下他……我不知道你們剛才說了什麼,但時間不多了,他馬上要和純安去美國,你是要把他找回來還是……”
“他們去美國幹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她撅著嘴不滿的問了出來。
淩亂的發往腦後一撩,她已經行動起來。
臉上寫滿了對那個男人的占有欲。
時間從來沒有如此爭分奪秒的寶貴過,她腦子裏一片空茫,不知道自己去找到他要說什麼,更不能解釋自己這一瘋狂的行為到底是不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