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我走了。”傅斯年不是沒有留戀,也不是沒有想過欲望和占有。他們這樣的相見,已經極大地傷害了她,他怎麼能夠在她的心上再劃一刀。
而且,他的情感已經背叛了妻子,他怎麼能忍心在行為上再出軌。
傅斯年走到門邊,打開門,跨了出去。
門久久沒有被關上,傅斯年知道,這一關,他們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不是陰陽相隔,卻慘過陰陽相隔。
“是該結束了,”傅斯年喃喃地說。
揚揚站在窗前,一動也不動,傅斯年狠狠心,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傅斯年下了樓,他想抬頭看看窗口的揚揚,還是克製住了。小巷的對麵是柳樹,是沱江,揚揚輕舞飛揚的影子又浮現在眼前。
揚揚,你真的好美。傅斯年忍不住落淚。
還是離開吧,傅斯年無奈地轉身。
“斯年,”傅斯年還沒有跨出路口,就被揚揚緊緊地抱住,“斯年,不要走。”
傅斯年很早醒來,妻子還在床上酣睡,孩子也沉睡未醒,傅斯年走進衛生間,洗一下臉,左手的手臂上,清晰地印著兩排齒痕,青紫色的。
揚揚說,她要傅斯年永遠都記得她。
傅斯年用手按了按,有點痛,仿佛弄痛了揚揚的心,傅斯年趕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好像撫摸在揚揚的身體。
揚揚的身體是溫熱的,光滑的,柔軟的,傅斯年沉溺不想離開,他們把所有的愛情都堆在一起燃燒,直至把他們燒成灰燼。
揚揚的牙真美,兩排齒痕整齊地合在一起,傅斯年想起了揚揚皓白的齒,唇紅齒白,就像她的笑一樣迷人。
她的身體,真的有一種淡淡的幽香,就像丁香飄散出淡淡的味道。
傅斯年甚至懷疑,多年前他迷戀的那個打著江南雨傘帶著淡淡丁香的女孩,是一種預見的愛情。
“揚揚,她在等待著我。”傅斯年喃喃地說,“我為什麼不能等待她?我是該等待她的。”
“斯年,你在幹嗎?”妻子已經醒了。
傅斯年開了門,“我在洗刷。”
“吃完早餐就走?”傅斯年問。
“嗯。”
這是他們的行程,明天早上之前就可以回到縣城。
“孩子呢?”傅斯年問。
“早醒了。”
傅斯年才發覺,自己窩在衛生間已經很久。
“東西都收拾好了?”傅斯年又問。
“嗯,你要穿的衣服都放床上給你了。”
從旅館到鳳凰汽車站,不遠,就幾分鍾的路程。鳳凰本來就不大,一個小縣城。
到汽車站,傅斯年急急去買車票,鳳凰的班車,大概半小時一班。
人不多,估計這個時候離開鳳凰的遊人不會很多,傅斯年見到有個售票窗口是沒有人排隊,就跑了過去。
“斯年,”傅斯年聽到熟悉的低低的呼喚。
“揚揚?”傅斯年看到,揚揚從旁邊走了過來。
“我在等你。”揚揚低聲地說。
傅斯年又驚又怕,不知道揚揚要做什麼。
“我想跟你一同離開,”揚揚說。
“等好久了?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來?”傅斯年問。
“我自然有辦法。”揚揚神秘地笑了笑。
傅斯年回過頭,妻子和孩子正在喝東西,他把一張車票,放在揚揚的手上。
等了一會,車來了,揚揚站了起來,提著一大袋東西,裝作很吃力的樣子,走在傅斯年他們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