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叫你了嗎?我……”無憂愣了愣,又不自覺地抬手想敲自己腦袋,這才反應過來手裏還捧著東西呢,低頭看了一眼手裏枯黃的幹花,終於想起來自己要問什麼了,“噢!我想起來了,我是想問,這個花曬成什麼樣算好了呀?”
慕清寒瞥了一眼她手裏的花,答:“這樣就可以了。往後就按照這樣曬幹,入藥可鎮靜止痛。”
無憂噢了一聲,有些可惜地看了看手裏的幹花。
寒哥哥說這個叫曼陀羅,是他們在溪邊采來的。原本長的可好看了,白白嫩嫩的花瓣,花莖上還帶著些許的紫色,聖潔美麗的像是從天上來的花。
可誰知,曬幹之後變成這樣又幹又黃又癟,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好看了。
慕清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那點小心思,也不說破,隻說:“往後你娘親要是咳嗽厲害,肺腑疼痛,用它入藥,可止痛。”
無憂一聽對娘親有好處,便連連點頭,小心地攏起這些幹花收進一邊的木盒子裏。
在慕清寒的指導調理下,無憂娘親的狀況竟慢慢好了起來,雖仍有斷斷續續的咳嗽,但相比之前已好了許多,咳起來再也不見撕心裂肺的模樣,咯血的症狀也再沒有出現過。
隻是慕清寒知道,這些都隻是暫時的,她病的太狠,他如今用的這些藥也隻能緩解她的症狀,並不能真正除掉她的病根。
可無憂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吃過藥之後的娘親真的咳的少了,對此,無憂那是一個勁兒的感謝慕清寒,直說他是仙人下凡,幫她來著,慕清寒每次聽她這樣說,都會皺眉看她,但偏偏無憂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這不,剛收好幹花,無憂回頭,甜甜的一笑,說:“寒哥哥,你真厲害!”
慕清寒早已熟悉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剛想開口打斷她,忽聞一道粗粗的聲音遠遠地喊:“無憂!小憂!”
無憂也聽見了,臉上立刻笑開了,放下手裏的木盒,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揚聲回應:“我在這兒呢!”
慕清寒一挑眉,這倒是他在這半個月以來聽見的唯一陌生的聲音。一聽就是男子的聲音,再看無憂這高興的模樣,看來他們是熟識。
“小憂!”
伴隨著高聲的呼喊,一個身著粗布短衫的男子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無憂一見到他,便高興地蹦到他跟前,甜甜地喊:“石頭哥哥!”
慕清寒稍一打量,來人濃眉大眼,皮膚黝黑,是長期在陽光下勞作形成的,那雙看向無憂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汙穢,看來是個老實的。
之前從無憂嘴裏聽到石頭的名字,他還以為又是石頭修煉成的精怪,但現在看他,不過是普通的男子,隻是,無憂這丫頭難不成見誰都叫哥哥?
石頭看不見慕清寒,自然是不知道這裏還有另一個人。
他直勾勾地看著許久沒有看見無憂,隻覺得無憂愈發的好看了,女大十八變這話一點不錯,無憂當真是一天一變,越變越好看,就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一般,渾身都散發著透明純淨的氣息。
見他隻是看著自己不說話,無憂歪了歪腦袋,不解地看著他,“石頭哥哥?”
石頭這才回過神,黝黑的臉上微微有些脹紅,並不十分明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說:“我是看你過了時間還沒來村裏,就想上來看看你。”
無憂啊了一聲,眨巴著眼睛問他:“今天初幾來著?”
“還初幾啊?十五都過啦!”
石頭寵溺地看著無憂,臉上滿滿的笑意。
無憂一拍腦門,道:“哎呀,你看我,笨的連日子都算不清楚了!”
“沒事兒!可別再拍自己腦袋了,拍壞了怎麼辦!”石頭見她下手沒個輕重,額頭上都紅了一塊兒,忍不住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
可還沒碰到她呢,無憂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眼睛毫不躲避地望進石頭的眼睛裏,抗拒的意思也不掩飾地表露出來,“我沒事的。”
石頭訕訕地收回手,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但很快就恢複,顯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以至於他都已經有了免疫力。
“我給你帶了些野味,都處理好了,就放在廚房裏,給你跟你娘改善改善夥食。”
無憂像是沒有看見剛剛石頭的尷尬一般,半點也沒有不自在,臉上的笑意絲毫不見作假的成分,說:“謝謝石頭哥哥!那些柴火我都堆在廚房後邊了,太多了,你一個人肯定拿不完,等會你先拿一些下山去,剩下的我明天給你送下去可以嗎?”
石頭不想讓無憂受累,本想開口拒絕,但轉念一想,若是留下一些讓無憂明天送來,那就又可以看見她了,大不了今天他多拿一些,隻留一點點,這樣既不會累著無憂,明天也能見著她,豈不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