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過越久,慕清寒也越來越沉默。
無憂心裏也是直打鼓,這下完了,他肯定是不喜歡她,肯定會被她的自作多情給困擾到,這該如何是好?就算他不喜歡她,也不要討厭她呀。
無憂心裏胡思亂想著,越想越難過,眼淚差一點就要掉下來了。
忽然,一雙微涼的手捧住了她的臉,她頓覺眼前一花,唇上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她使勁睜大了眼睛,失焦的雙眼才終於分辨出她麵前的原來是慕清寒,他正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無憂腦袋頓時嗡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直奔大腦,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領悟過來,他這是在親她!在親她!
慕清寒沒有感受到她的回應,稍稍拉開了一些他們的距離,待他看清無憂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地哭笑不得道:“這麼可怕嗎?”
無憂感受到他離開的動作,頓時深吸了一大口空氣,頭暈目眩地看著他,仍是沒有緩過勁來。
慕清寒唇邊蕩開一抹淺笑,“傻姑娘,不是說想嫁給我嗎?”
無憂此時是一個字都已經說不出來了,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喊:是,是啊!可是,可是,嫁人之前,就,就可以親嗎?
慕清寒拉過她僵硬的不得了的手,將已經傻掉的她攬進懷裏,柔聲在她耳畔道:“等我,很快,我會給你一切最好的東西,還有我的全部。”
無憂被他抱著,聽著他在她耳邊喃喃耳語,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可她的耳朵似乎是壞掉了,她隻能聽見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卻連一個字也分辨不出來他到底說了什麼。
一整天,無憂這樣的狀態了持續了整整一天。
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渾渾噩噩地一直在回想,回想他親她的時候;也一直在思考,他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一直到晚上,她都是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睡過去的。
她本沒有多少睡意,可撐不住連著兩天的熬夜,她在床上躺著想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可就算在夢裏,她也滿腦子都是慕清寒溫柔地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留下的那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吻。
慕清寒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撫過她微微勾起的唇角,也不自覺地跟著彎了唇角,“傻丫頭。”
他正說著,忽覺身後氣息一變,接著他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哎喲喲喲,看看我家慕三王爺這是在幹嘛呢?!”
慕清寒回頭看向來人,他現在心情很好,也不在意他的調侃,隻問:“今早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那人嬉皮笑臉地道:“嘿嘿,我辦事,你放心!”
慕清寒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時間倒回稍早一些的時候。
照顧了無憂的娘一整夜的慕清寒正準備回玉佩中小憩一會,忽聽無憂的房內傳來一聲清響。
他神色一肅,眨眼就進到了房內。
隻見一個灰影正在無憂床前,擺弄著她床頭的窗戶。
床上無憂正無知無覺地酣睡著,而白玉則不在房內。
慕清寒神色一凜,身形一晃。下一瞬他已來到無憂床前,直接遏住了來人的咽喉,手下毫不留情。
他皺眉一看,來的這個人倒是謹慎的很,居然在身上施了術,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隔了層霧,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五官。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慕清寒會突然出現,一點防備都沒有,被他掐的哇哇直叫,“誒誒誒,你放手,快放手!是我啊!”
“你是誰?”
那人怪叫著,“你,你,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吧!”說著他大袖在臉前一揮,一張妖孽的麵容頓時顯現出來。
這人生的極美,比起慕清寒竟是不相上下。皮膚白皙細膩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半點毛孔也看不見。一雙如黑玉般的眸子鑲嵌在他眼中,在此時光線昏暗的房內顯得格外耀眼。
他正急切地望著慕清寒,“你看看是我!月曜啊!”
慕清寒看清了他的容貌,心中一動,但仍是沒有收手,“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月曜聞言,如玉般的俊臉上頓時滿麵通紅,也不知是被掐的,還是急的。
他還沒想明白怎麼證明自己確實是自己,便覺脖頸間的力道消失了,慕清寒正在一旁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月曜頓時明白自己又被他耍了,跳起來就往慕清寒身上撲去,“你又耍我!”
慕清寒推開他,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轉頭看了看床上的無憂,確認她沒有被吵醒才壓低聲音道:“你動靜小點兒。”
“你個沒良心的!”月曜雖然嘴上不饒人,卻也還是照著他的意思壓低了聲音,隻是表情有些猙獰,“我趕天趕地地來救你,你就這樣對我?”
他不說這還好,一聽他這樣說,慕清寒表情頓時就冷了下來,“趕天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