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曜迫於綾之的威壓,隻好用左手拿著筷子在各個餐盤內戳來戳去就是夾不起來東西。
綾之看在眼裏,憋著笑拿起筷子給他夾菜,“早點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無憂目瞪口呆地看著綾之這就把月曜給治住了,她抬頭望了望慕清寒,然後默默地在心裏搖頭,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的。
慕清寒此時卻在思考接下來他該換個什麼樣的桌子?
綾之給月曜夾了滿滿一碗的菜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側頭對慕清寒道:“抱歉啊皇兄,我這次已經盡力克製了,”她頓了頓,撫摸了一下玉石桌上或大或小的裂紋。天知道她這次因著怕嚇到這個新來的皇嫂,手下已經留了不少勁了,結果還是成了這樣,哎。
她撇了撇嘴道:“你這桌子也太不經拍了!”
慕清寒比較讚同她的前半句話,這桌子沒有四分五裂,桌上的菜還能這麼完好無損確實說明綾之這次沒有使大勁兒,隻是這樣近乎於損壞的桌子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我的新桌子什麼時候能用上?”
“明天就行吧?”綾之從善如流地接話,說完才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月曜,“曜哥哥,你說呢?”
月曜很想大喊:為什麼每次你拍壞的桌子都讓他來賠啊?!
可他有苦說不出,隻能眼含淚花,萬分委屈地點了頭。
慕清寒見狀又加了一句:“這次要紫檀木的。”
“好!”
綾之雖然答應的暢快,可月曜卻不太樂意,憤憤地望著慕清寒,如果眼神能傷人,慕清寒估計在他的眼刀之下已經身受重傷了。
慕清寒極其平淡地回望回去,唇角微勾,輕輕吐出四個字:“千年紫檀。”
“噗!”月曜一嘴芙蓉蝦盡數噴出。
綾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帕子給他擦嘴,“曜哥哥,你這樣是很破壞形象的!”
月曜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樣,立刻轉為一臉的生無可戀,欲哭無淚地任由綾之對他為所欲為。
無憂在一旁做觀眾看的正開心,忽覺腰間一緊,慕清寒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我們去外麵走一走。”
離開了溫暖的房間,屋外寒冷的空氣激的無憂打了個激靈。
慕清寒不知從哪變出了一隻精致小巧的鏤空暖爐,塞到她的懷裏,正好給她暖手。
無憂抬頭望他,甜甜道:“謝謝寒哥哥。”
慕清寒揉了揉她的發頂,將她攬進懷裏,擁著她慢慢地走。
雪夜靜謐,王府內有專門的人鏟雪開路,是以一路上走著都不費力。現在時日尚早,無憂不知道這偌大的王府內到底有多少人,但兩人經過的地方竟沒有碰到一個外人。
不過這樣也好。無憂覺得像這樣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一起散著步,讓她心裏有股說不出的舒服和滿足。
走了有一會兒了,無憂便看見了芙蕖園裏標誌性的用琉璃瓦做頂的小亭,抬頭對慕清寒道:“我們去那休息一會吧?”
“好。”
不大的木質亭子內擺放有石桌石凳,可供人休憩。
無憂一手抱著懷裏的小暖爐一手拉著慕清寒走到亭子裏邊,扶著欄杆向外遠眺。小亭建在荷塘之中,有一拱橋可供通行。荷塘內的水麵上漂浮著一層薄薄的冰,荷葉早已枯萎,隻餘剩下的荷莖依然挺立。
無憂不禁在腦中想象了一下夏天在這賞荷花的景象,慵懶的午後,在夏風中搖曳的嬌美荷花,還有陪在身邊的他,光想一想就覺得特別美好和幸福。
她忍不住道:“夏天在這裏看荷花一定很漂亮!”
這就是無憂的特別之處,她總能看到事物最美好的一麵。
慕清寒繞到她的背後,從後麵環住她,彎腰低頭愛憐地吻了吻她的耳後,讚同地“嗯”了一聲。
往常的冬天他是從不會來這一片毫無生機的荷塘的,也很少到其他院子裏去,那種滿園皆是蕭條的景象,隻會讓他覺得淒涼無比。
可現在不一樣。
有了無憂陪在身邊,再看眼前這一池塘的枯葉枯枝,慕清寒竟也不覺心間蒼涼。
無憂安心地將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慕清寒的懷裏,感受著他懷中溫柔的溫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想起剛才在廳內綾之和月曜吵吵鬧鬧的模樣,還有那張可憐的玉石桌,無憂忍不住問:“為什麼綾之會有那麼大勁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