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愣，她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過了會才認真道：“如果真的有人要欺負你，我就跟他拚命，你知道的，我長出鱗片之後好像是有些厲害的！”
“鱗片？”慕清寒目光一頓，明白過來她指的是妖化，“你不是不想讓自己變成那副模樣嗎？”
無憂搖了搖頭，“從前是不想的，但現在我發現，如果我想保護你，這是好像是唯一的方法了。所以你不要擔心，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也可以保護你的。”她頓了頓，覺得這樣還不夠有決心，便接著道：“拚了命地保護你。”
慕清寒心間炙熱的溫柔瞬間迸發而出，他長臂一伸就將她擁入自己懷中，緊緊抱著她嬌小的身軀，像擁抱一件絕世的珍寶。
慕清寒一直扮演著強者的角色，他的處境，他的清高，他的自尊統統都不允許他向任何人示弱。
可這個小姑娘卻讓他不要擔心，說她會保護他。她憑什麼？
她明明那麼小，身體瘦弱的像紙片一樣，甚至風一吹就會倒，這樣一個小姑娘竟然這麼自不量力地說要保護他？還拚了命保護他？她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
可該死的，偏偏就是她這種不怕死的自不量力，竟莫名讓他感受到了什麼是暖到心窩裏的感覺。
他擁著她，感受著她小小的身體散發出來的大大的溫暖，她身上的、發間的，那專屬於她的，清新好聞的味道就像是陳釀的好酒，隻是酒香就足以讓他沉醉其中。
慕清寒貼在無憂耳邊，聲音低啞，卻帶著難以言說的魅惑，“傻瓜，你隻用保護好你自己。”
無憂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地問：“那你呢？”
慕清寒唇邊笑意淺淺，他不斷摩挲著她的後頸，像是在逗貓，“我？我負責保護你。”
“那，那你自己怎麼辦？萬一真的有人要對你圖謀不軌呢？”無憂是當真有些擔心，在遇到他之前她是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句話可以被理解成好多種意思，也不知道什麼是笑裏藏刀，可如今她見過慕清流，她忽然就明白了。
隻要一回憶起慕清流那雙陰沉至極的眸子，她就會忍不住地渾身戰栗。就連慕清寒看向他的目光也會變得深沉。他們的眼睛裏都好像藏著許多許多秘密，那些秘密都是黑色的，像刀子一樣，稍不留神就會傷人傷己。
所以，她是真的擔心，“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定不要受傷了，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有許多，我不能為你做些什麼，但至少如果你覺得累了，我還可以抱抱你，好不好？”
“好。”當然好，為什麼不好，他心裏最想要的就是無憂身上那種能讓他覺得平靜幸福的魔力嗎？
慕清寒的聲音裏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握著無憂的肩膀板正她的身體，讓她能麵對著自己，捏了捏她的臉蛋，道：“誰說我的無憂不聰明？這不是挺機靈嗎？”
無憂臉一紅，有點惱，誰說她不聰明？還不是他！不知道是誰一口一個笨蛋傻瓜的，本來不笨都被他喊笨了。
她啪地一下拍在慕清寒的手背上，眼裏是狡黠的笑意，“是，是連我都比不過的大笨蛋唄！”
慕清寒笑意更深，就連眸子也沉了下去，眼裏是耀眼的炙熱光芒，“是嗎？”
無憂被他看的心裏發虛，“嘿嘿”幹笑了兩聲，逃也似地跳起來跑到窗戶旁邊。
她伸手推開了窗子，一陣微涼的風帶著春日的氣息撲麵而來。
無憂驚喜地望著窗外，回頭想對慕清寒說：“是鏡湖！我們對麵的就是鏡湖呀！”
沒想到的是，慕清寒就在她的身側，正倚著窗柩，一臉寵溺地望著她。
無憂猝不及防地撞進慕清寒的眸子裏，不由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便拉著他的手臂讓他看窗外，“寒哥哥你看，這是不是我們上次去過的鏡湖？”
慕清寒被她拉著，卻很輕易地脫開她的手，在她身後站定，環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發頂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表情甚至愜意，然後才答：“唔，是呢。”
無憂絲毫不覺她頭頂上的慕清寒有多沉重，反而很是自然隨意地向後往他懷裏靠。
外麵的鏡湖波光粼粼，風停的時候，藍天白雲倒映在澄澈的湖麵上，像是雙生的一般。
無憂喃喃道：“我怎麼覺得這個鏡湖跟我們上次來的時候看的不太一樣呢？”
她聲音雖小，慕清寒卻還是聽見了，他姿態慵懶，眼神微有些迷離，“是嗎？大概因為我們現在站在高處了。”
無憂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乖巧地靠在他的懷裏，兩人皆沒在出聲，時光就像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