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說“我會保護你”的那個認真又誠懇的表情,慕清寒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揚。
他更加放柔了語調,“我若知道她一路跟著,說什麼我也不會讓她過來打擾你我二人。從她闖進包間開始,我就猜到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本來讓她揭穿了也沒什麼要緊,卻不想夫人這麼積極,我還沒說話,你就已經搶在了我前麵。我若不順著你的話說下去,豈不是害你丟了麵子?”
無憂聽到這裏,自然是全都明白了,這本來就是一件陰差陽錯的事情,這下被她搞得錯的更加離譜了。
她捂住自己的臉,嗚咽了一聲,然後才露出一張苦哈哈的小臉,問他:“我剛剛是不是很傻?”
慕清寒立刻嚴肅地搖搖頭,“不傻,”頓了頓,然後補了句,“是可愛。”
“啊!”
無憂一聲哀嚎,又將自己的臉遮起來了。
接下來的兩天,因為臨近宮宴,無憂被困在王府裏,不停地試衣服,各種各樣的衣服。
看著那些華貴的衣服,上麵繡著金線,鑲著光彩奪目的珠寶,無憂實在是很費解,雖然是宮宴,可宮裏的人不都是慕清寒的親戚嗎?既然是一家人,為什麼還要這麼隆重?
林海聽著她這想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解釋道:“王妃,您不知道,這次宮宴還有許多達官貴人和外國使節,自然是要隆重一些。”
無憂覺得有道理,在外人麵前自然是不能讓慕清寒丟臉的,於是她便乖乖坐下來任由飛霜飛雪給她試裝試妝。
結果還沒化兩筆,慕清寒就在一邊懶懶地開口:“這套不好,換一套。”
無憂側頭望他,隻見慕清寒正斜倚在小榻上,身上蓋著一張深色的絨毯。他一手執書,一手撐著腦袋,鳳眸微眯,模樣看上去慵懶至極。
無憂有些不滿地噘著嘴,這臨近宮宴,他怎麼一點要做的事都沒有呢?反而從她試衣服開始,他就一直在那坐著,她試的衣服,每一件他都說不好,不是顏色太重,就是不適合她的氣質,再就是花樣複雜些的,他居然說看上去像披了件花被子。搞得無憂更加沒心情試了。
而且他看著書呢,壓根沒抬眼看她,又怎麼知道她不好看呢?
慕清寒沒有聽見她的動靜,翻了一頁書,懶懶開口道:“床上左邊有一件藕荷色的,試試那個。”
無憂回頭看,果然有一件藕荷色的紗裙在那裏,隻是這淺素的顏色埋在一堆姹紫嫣紅裏有些不起眼而已。
飛霜上前將那件衣服拿起來,詢問道:“王妃,試試嗎?”
無憂望了望慕清寒,然後對飛霜點了點頭,“嗯。”
飛霜、飛雪幫著無憂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這件衣服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可穿在無憂身上卻是十分出彩。
藕荷的顏色將無憂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嬌*嫩。齊胸的紗裙,露出無憂漂亮的鎖骨和修長的脖子,裙擺曳地,卻異常輕盈。因為現在天氣尚冷,除了同色紗衣外還有一件顏色稍深一些的褙子。
褙子也是細紗所做,衣襟上以銀線繡著繁複的花紋,一直綿延到衣擺。麵上也點綴著一些花樣,有些用金珠做花*心,有些用珍珠做花*心。
樣子看上去簡簡單單,但卻異常精致,倒也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褙子的腰際處還有兩根細帶,係好後將她腰身的線條突顯的淋漓盡致,越發顯得她的纖腰不盈一握。
飛霜率先出來,臉上滿是喜色,“王爺,您眼光真好,咱們王妃穿著那身衣服真是好看!”
慕清寒放下書,望向內室,“是嗎?”
無憂被飛雪攙扶著走出來,這紗裙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長了,她怕走起路來一不小心就會絆倒,這在府裏還好,要是進了宮也這樣出醜,那不就丟人丟大了嗎。
她站定在慕清寒麵前,心裏有些忐忑,剛剛試了那麼多套衣服,就沒有一件是他滿意的,這件可是他自己挑的,如果再不好,那她可不知道再該試什麼了。
好在這一次,慕清寒隻是定定地望著她,然後緩緩點了點頭,“嗯,就這件。”
無憂乍一聽還不太敢相信呢,“你確定嗎?”
慕清寒點點頭,“嗯。”
“為什麼呐?”要說起來,這一件料子雖然不錯,可顏色素淨,花樣又簡單,真的符合這一次“隆重”的宮宴嗎?
慕清寒好像對這套衣服特別的滿意,從她出來,他的眼睛就像是被釘在了她的身上,一刻都沒移開過。
無憂等了好一會,他還是沒說話,本想著說要不要再去試試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