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風一看就知道這確實是新傷,而且有些嚴重,他皺眉問:“怎麼傷的這麼厲害?”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泉加星的眼淚又開始大顆大顆的掉下來,“是加星自己不小心,練舞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撞翻了花瓶,跌倒的時候正好壓在了碎片上。”
泉加星一雙淚眼寫滿了委屈,慕清風隻感覺自己的心房在這一刻被人猛地捏緊,他也不再去計較剩下的那些疑點,抱著她柔聲安慰:“星兒莫哭了,是朕錯怪了你。”
他懷中的泉加星還有他身後站著的張權聽著這話都是一愣。
泉加星沒想到慕清風竟會說這種話,她凝在眼睫上的淚還未落下,表情有些惶恐:“不,皇上,是我,是我不好……”
“噓,”慕清風用食指壓住她的嘴唇,“不說這些了,今日你才是這場宮宴的主角,開心些。”
泉加星心裏仍有驚疑,麵上卻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
慕清風笑了笑,兩人就這樣以相擁的姿態一同觀看下麵的歌舞表演。
而他背後的張權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一雙褐色的眸子隱在眼簾之下,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此時正注視著他們的,不隻是張權一個人。
月曜也注意到了高位的情況,用手肘戳了戳慕清寒的臂膀,待他轉過頭來,才朝上麵努了努嘴,“你看。”
慕清寒略微嫌棄地移開被他壓住的大袖,目光淡淡往上瞟了一眼,然後又淡然地收回目光,說了四個字:“關我何事。”
他這句話是用極其平淡的陳述的語氣,以表示此事與他毫無關係。
月曜是看不得他這副清冷的模樣,正巧無憂這時從他背後探出腦袋正望著高台之上,目光裏有些好奇。
於是,月曜眼珠一轉,清了清嗓子說:“那什麼,你沒看見那公主正跟皇上卿卿我我呢?你就一點兒都不在意啊?”
慕清寒側目用一種仿佛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著月曜,“我需要在意什麼?”
月曜見他好像不知道無憂正在他身邊豎著耳朵偷聽呢,便又誇張道:“你前些天不是還跟我說你對那個公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嗎?”
慕清寒的眼神開始變成嫌棄,“我隻知道人老了腦袋會變得遲鈍,沒想到你這樣不是人的腦子壞的更快。”
“你說什麼!”這一下就把月曜給氣著了,又說他老,又說他不是人!
誠然他也確實不是個人,但這樣說話也太難聽了吧?
要不是看在在場這麼多人的份上,他就跳起來跟他決一死戰了!
慕清寒望著他,搖了搖頭,一幅“你已經沒救”了的惋惜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認識一個大夫,專看老年耳疾,改天讓尉青把他的名帖給你送過去。”
“你!”月曜氣的用手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個……”
“哦,對了,”慕清寒打斷了月曜的怒氣,對他回以一笑,體貼道:“別灰心,早些看,興許還有救。”
綾之在一邊聽的樂不可支,尤其是聽到這句話,她“噗嗤”一聲,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月曜被氣的不輕,可他完全拿慕清寒沒有辦法,多次實戰經驗告訴他,要論鬥嘴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現在此時此地他又不能跟他打一架。
本就無處發泄的他,被綾之這一聲殘酷的恥笑給徹底激怒了!
月曜怒聲吼道:“你笑什麼!不許笑!”
他這一聲吼還是有些效果的,綾之立刻就沒了聲音。
這讓他的心理得到了些許的安慰,“這還差不……”
可他話還沒說完,綾之又“哈哈”的笑倒在席子上滾來滾去,就差捶地了。
月曜惱羞成怒,“你們兄妹兩個!簡直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同流合汙!臭味相同!”他當真是有些氣急,氣的他身上都有些顫抖了。
月曜飛快地把他此時能夠想到的詞都給罵了一遍,可很快他發現,光從言語上攻擊,他不僅不是慕清寒的對手,就連綾之都敵不過。
綾之從地上爬起,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捂著笑痛了肚子,很是無辜地說:“你,你說不過我皇兄,凶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說你又老又笨又聾的。”
月曜一聽她把這幾個關鍵點又重複了一邊,氣的氣血一陣上湧,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要知道,像他這種仙靈的心頭血可是寶貝的很啊!
慕清寒見他當真氣的不輕,也忽然來了興致,對身後的尉青道:“給本王拿個罐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