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眉頭一挑,他原以為是泉加星來找她的麻煩讓她吃了苦頭,卻沒想到她竟然說是她自己闖禍了。
他不禁有些懷疑,就她這麼個溫和的性子,還有這副弱不禁風的身板,能闖出什麼禍來?
“哦?”月曜比他先一步問出口,“你闖禍了?闖的是大禍小禍?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無憂此時哪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沉默地垂著眸子,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委屈和憂鬱。
慕清寒見她耷拉著腦袋萎靡不振的模樣,心頭一縮,將她重新納入懷中,等著她自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憂趴在他懷裏,仍是沒有想好要怎麼告訴他。
飛霜這時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對慕清寒磕了個頭,說:“王爺,今天的事情全由飛雪引起,還望王爺切莫怪罪王妃。”
月曜興趣更濃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飛霜猶豫了半晌,好不容易想好了措辭,剛要開口,門口卻忽然傳來泉加星的聲音:“她不說,我來說。”
飛霜心中暗叫糟糕,要真的讓這狠毒的公主來說,指不定會怎麼汙蔑她家的王妃。
泉加星頂著一張又紅又腫的臉,被星奴攙扶著慢慢走進來,模樣看起來很是憔悴狼狽。
月曜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還是那個跋扈的公主嗎?怎麼一副被人打了的樣子?
他忍不住問飛霜:“你打她了?”
飛霜看了眼泉加星臉上的傷痕,紅赤赤的,比下午的時候看起來更加駭人了,她心裏明白,這個公主是不打算放過她們了。
於是她狠狠心,咬牙承認道:“是,是奴婢……”
“飛霜。”無憂出聲打斷了飛霜的話。從泉加星出現在門口時候,她就已經從慕清寒懷裏坐直了身子,她知道此時飛霜是要替她頂罪,但她不用。
無憂目光停留在飛霜身上,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緩緩起身,垂眸道:“加星公主臉上的傷,是我打的。”
泉加星沒想到她會這麼幹脆地承認,愣了愣,然後冷哼一聲對慕清寒道:“哼,三王爺,你的王妃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使節的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自己的臉,“尹無憂動手打了我,分明是想挑撥元豐國和尋泉部族的關係,破壞兩國邦交,王爺應該不會不知道,這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慕清寒淡淡看了她一眼,隻是片刻,眼神就移到了無憂身上,仿佛多看泉加星一眼都會讓他不舒服。他仍舊坐著,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將無憂拉到自己身前,挑起她的下巴,問:“真是你打的?”
無憂垂著眸子,令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然後點了點頭。
慕清寒見狀,改為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怎麼,受委屈了?”
無憂老老實實地搖頭,泉加星在她手裏沒有討到半點好處,她又怎麼會受委屈呢?
泉加星見慕清寒仍是一臉寵溺的模樣,好像根本不準備處置無憂,她心裏又痛又氣,“三王爺,你莫不是還想包庇她?”
慕清寒沒有理她,倒是月曜這時突然湊到了她麵前。
月曜摸著下巴觀察著泉加星臉上的傷痕,心中暗暗咂舌,小無憂下手挺狠的,看起來好像沒有半點留情,把這個跋扈的女人打的不輕啊。看著麵前這一張原本漂亮張揚的臉蛋,變成這般紅腫可笑的模樣,莫名的,月曜竟半點同情都升不起來,反而更多的想到兩個字——活該。
他心裏雖這麼想著,但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端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哎呀,我說公主呀,你這傷不是什麼大事。我那有藥,擦完了以後保證你的皮膚上不會留下一點痕跡,而且還能比之前更滑嫩喲。”
泉加星聽月曜這樣說,原本是心動的,但和月曜相處過幾次,她深知這個人雖然長著一張比天神還好看的臉,可內心卻根本不像他表麵上那麼美好。她不由警惕起來。
果然,她沒有想錯,月曜下一句就對她說:“你想要這個藥嗎?想要的話,你跟三王爺商量商量,他同意了我就給你。”
泉加星因為先前已經有了戒備,這會聽著月曜這樣說,她沒有多少意外和憤怒的神情,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去問慕清寒討要,嘲諷道:“國師大人,你貴為國師,行事之前卻都要向三王爺報備以征得他的同意。不知被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