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將她攬進懷中,“等黑羽找到她了,這個問題自然就有答案了。”
“嗯。”無憂在他的懷裏獲得了極大的安全感,心緒漸漸放鬆。
“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黑羽這麼著急找白玉是為什麼?”
無憂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才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隻是之前聽飛瑤姐姐說過,像他們這樣修煉了幾百年才擁有人形的妖怪,最是怕被紅塵俗世裏的濁氣所侵擾,一旦染上,輕則走火入魔,重則會被打回原形,甚至還會失了性命。白玉姐姐喜歡上凡人尤其是大忌。”她不由想到在冥玄山的那個夜晚,白玉與她秉燭夜談,她說起心上人的時候,就連眼神都變得熠熠生輝的那副樣子。她到如今才知道原來白玉的心上人竟是慕清流。
她腦子裏閃過慕清寒的臉,再想想白玉,她便有些不能理解了。她問:“二王爺為什麼不答應白玉姐姐?我白玉姐姐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
慕清寒摟著她的腰肢慢慢走,“人的情感是最玄妙的。誰都控製不了,有時候連自己都拿自己沒辦法。所以,這其中緣由更不是我們這些旁人可以揣測的。”
無憂懵懂地點點頭,沒再說話。
後來慕清寒告訴她,那次鏡湖之行之後他就暗中找過黑羽,可黑羽被慕清流派出去了,他也沒辦法把他帶到她麵前,便一直沒有告訴她。
一直到昨天,黑羽忽然自己過來找他,說有事要找無憂,他這才確定了他就是無憂口中的黑羽。他問過他為什麼會跟在慕清流身邊做事,為什麼不認無憂。在他印象裏,妖怪們一向是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鮮少願意做人的下屬、仆從。黑羽卻告訴他,那因為慕清流救過他的性命,所以他要報恩。至於沒有與無憂馬上相認,是為了不給她添麻煩,畢竟他們兩的身份都有些特殊。
“報恩?”無憂聽著慕清寒說的這件事情,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她好像聽白玉他們說過這件事情,“我之前聽白玉姐姐和飛瑤姐姐說過,黑羽哥哥十幾年前被他的同族追殺,受了很重的傷,不得不恢複原形,險些丟了性命,是一個人類少年救了他。想來這個少年就是二王爺了?”
慕清寒點點頭,“嗯,應該是了。”
無憂搖頭晃腦的感慨:“人與人,哦不,人與妖之間的緣分還真是奇怪呢。”
慕清寒吻了吻她的發絲,“緣分由天定。比如,你注定會成為我的妻。”
無憂臉一紅,心裏暗惱,他總有辦法叫自己感到羞怯不已。她垂著腦袋,靜靜依偎在他懷裏。
黑羽這一走三天都沒有音訊,也不知道他到底找到了白玉沒有。
這三天裏,王府十分平靜。
自從泉加星被慕清寒下了禁足令,她就當真沒有再踏出芳南苑一步,自然也沒有辦法再去找無憂的麻煩了,無憂自己定然是不會去招惹她的。
再說綾之,她第二日的時候就搬回了皇宮。無憂拚命挽留她,讓她留在府裏,可綾之卻婉拒了她的好意。無憂知她主意已定,便也沒有勉強。隻是出了上次那樣的事情,無憂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宮,雖說路程不遠,但意外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何時何地會發生。無憂本想讓月曜送送她,畢竟他這幾日也住在府上,整天東逛逛,西逛逛,整個府裏就屬他最閑。月曜倒是滿口答應了,但綾之卻說什麼也不肯讓他送,堅持要自己回去。
看著綾之的馬車遠去,無憂忍不住歎了口氣,“綾之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我卻怎麼覺得她有哪裏不一樣了呢?”
慕清寒從背後抱著她,說:“她該長大了。”
後麵兩天都過得十分平順,但是太過平靜了,無憂心裏反而總是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鬱悶。她想也許是因為她還忌憚著芳南苑裏的那位吧。
午後,荷塘邊清風正好。雖然最近溫度一日比一日高,但這塘邊徐徐而來的清風倒是吹散了不少燥熱,也吹散了無憂心中的鬱鬱之氣。
湖心亭裏,為了遮擋陽光,亭子四周都掛上了淡紫色的紗幔,正隨著午後的風輕輕柔柔地在空中浮動著。
無憂斜靠在一張貴妃榻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正閉著眼睛午睡。這寧靜的環境,還有這愜意的夏風都讓她十分好眠。
飛雪坐在石凳上,正撐著下顎打著瞌睡。
飛霜這時端著綠豆湯走了進來。她看見無憂睡著了,便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手腳,輕輕地將手中托盤放在石桌上,然後小聲叫醒了自己的妹妹,“飛雪,飛雪,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