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指了指門口,“在門外候著呢,皇祖母可是要見她?我讓她進來。”
太皇太後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哀家就是想跟你說,今日之事你那婢女受了委屈,清白人家的姑娘,遇到這種事難免心裏會覺得委屈,回府了之後你和寒兒一定要好好安撫安撫。你今日也做的很對,隻有你這樣真心護著她們,她們真正的才會忠心與你。”太皇太後對於這種事情倒是看的十分通透。
無憂聞言感動不已,她就知道她沒有想錯,太皇太後雖身份尊貴,卻仍是有一顆善心,是真正的心懷大愛之人,“是,無憂一定謹遵皇祖母教誨,以誠心待人。”
太皇太後欣慰地點頭,“好,哀家就喜歡你這樣的性子!”
月曜瞧著太皇太後那喜歡無憂喜歡的不得了的模樣,不由撇了撇嘴,“太皇太後,您怎麼不問問您的親孫子去哪了?”
太皇太後嗔他一眼,“剛剛不就問過了嗎?你看起來還是那副聰明模樣,怎麼現在腦袋還沒哀家這把老骨頭好。”
月曜在皇家地位特殊,身份也特殊,他是親眼見證了元豐國的從無到有,太皇太後他也可以說是從小看著長到現在的,太皇太後隨著年紀增長,已經年老色衰,獨獨月曜仍是這般容貌正好,妖孽無雙的樣子,時光像是在他身上停住了一般。
是以,太皇太後每每看到他,都覺得變扭的不得了,不嗆他兩句心裏那是過不去的。
月曜臉色一黑,“您也還是一樣,不說我兩句不舒服!”
太皇太後懶得跟他計較,問無憂:“寒兒呢?”
“哦,他……”無憂正要回答,月曜不甘落寞地又橫插一嘴,“您的親孫子一進宮就被張權接走啦!”
“到皇上那去了?”太皇太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月曜念在今日是太皇太後的壽辰,就不讓她太過操心了,便又補了一句,“您放心吧,今日您隻需負責高高興興的,其他事情阿寒都自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太皇太後點點頭,眉頭倒是舒展了,隻是眼中的那一抹擔憂卻沒有散去。
無憂看看他們二人,發現每次隻要一說起皇上,太皇太後都會露出憂心的神情。
月曜這時從袖中掏出一個黑金做的小盒子,小小的盒身泛著流金的光彩,映著殿內的燭火竟也十分好看。他將小盒子遞到太皇太後麵前,笑的賊兮兮的,“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給您尋來的寶貝,快看看!”
太皇太後狐疑地打量著月曜,“真是寶貝?”
月曜肯定道:“當然是了!”
太皇太後半信半疑的打量著那黑金的小盒子,“你不會又弄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嚇唬哀家吧?哀家年紀大了,可經不起你嚇哦!”
太皇太後說起這個事情便忍不住要跟無憂念叨兩句了,“無憂啊,你是不知道哦,這個混小子前兩年送上來的禮物不是奇形怪狀的蟲子就是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哎喲,尤其是那個蟲子,看著就瘮人,可是把哀家嚇得不輕哦!”
太皇太後身後的嬤嬤聞言竟也掩著嘴輕輕笑了起來,“可不是,國師大人的‘別出心裁’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無憂聽著聽著也覺得十分好奇,“真的嗎?那些都是什麼?”
月曜聽見太皇太後這般毫無顧忌的談論自己送的那些寶貝,還是以這種語氣,那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大聲為自己辯駁:“什麼奇形怪狀的蟲子!那明明是流火螟蛉!流火螟蛉!是很罕見的!還有,熒蒔草怎麼能是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那可是仙草啊仙草!吃了能延年益壽的!”
太皇太後瞥了他一眼,“你說的延年益壽哀家是沒有體會,差點被你嚇的一命嗚呼了倒是真的。”
月曜哪裏肯服氣,“好,我承認,往年的賀禮是‘特別’了一些,但是今年的您一定會喜歡的!”
“是嗎?”
太皇太後還在猶豫,無憂倒是起身走到月曜麵前,將那個琉璃盒子接到了手上,“皇祖母,今年無憂先幫您看看,要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咱們就把這個退回去,讓國師大人再送一份,您看可好?”
太皇太後聞言,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月曜雖是有些氣呼呼的模樣,但卻有一種迷之自信,“你看就你看!保證你看了也挪不開眼!”
無憂俏皮一笑,也不挪地方,當著月曜的麵就掀開了那小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