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實在忐忑,她一向知道慕清寒品位高雅獨特,而此時他望著她卻又隻說了一個不字,她心裏便愈發不安,難免會想是不是他覺得她這樣穿著不好看呢?
慕清寒仍是未開口,隻抬了抬手示意飛霜、飛雪她們退下去。
屋內隻剩他們兩人。
無憂被空氣中逐漸攀升的溫度給烘的有些熱了,又見他眸光深深,像是要將她吃掉一般,不知為何臉上立刻就燒紅了,“你、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她話音一落,慕清寒便長臂一撈就將她帶入了懷中。
兩人近在咫尺,慕清寒近距離的注視著無憂,越發覺得她動人至極。此時的她隻是穿上了嫁衣,還未抹上紅妝,可臉上那因害羞而染紅的顏色卻比任何胭脂擦在臉上都要好看。少女滑嫩的肌膚還有她那一雙帶著迷人妖氣的眸子,都讓慕清寒為之著迷。可無憂卻從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好看,而正是這種不自知,才讓她愈發勾人心魄。
他忍不住俯身,精準地找到了她柔軟的唇瓣,仔細反複的品嚐,像是得了這世上最珍貴的美味,每一寸,每一道紋路,他都一一品味、描繪。
這綿長又蝕骨的一吻罷了,慕清寒才戀戀不舍地將無憂鬆開了些,隻是還舍不得將她放掉。
慕清寒的大掌扶著她的細腰,一個沒忍住便捏了一把,接著就連聲音都不自覺的沉了兩分:“不能再瘦了。”
無憂被剛剛那一吻,還有如今空氣中氤氳的曖昧氣氛迷惑的頭暈目眩,隻覺得感官通通都失靈了,直到腰間傳來些微的痛感她才將將回過神來,方才他好像在同她說話來著:“嗯,你說什麼?”
慕清寒微微勾了唇,整個人溫柔地像是能滴出水來:“傻瓜,我說你不能再瘦了。若是再瘦,這嫁衣可就不合身了。”
不合身?那不合身豈不是不能穿了?一想到這般好看的嫁衣會不能穿,無憂登時便緊張起來:“我以後一定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一定不再瘦了。”
慕清寒見她緊張的模樣,抿嘴笑:“嗯,乖。”
轉眼,離九月十五隻剩五日了。
婚期越近,無憂便緊張的越發厲害。雖然答應了慕清寒不能再讓自己瘦下去了,可她仍是焦慮的吃不下飯也睡不好覺,小臉憔悴的快比上剛來王府的那會了。
尹尚懷來探望她的時候擔心的不得了:“小憂,可是病了?怎麼臉色瞧著這麼難看?”
無憂隻得苦笑:“我沒事,舅舅莫擔心。”
尹尚懷顯然無法相信:“沒事?你看你眼瞼下這青影,都要掉到下巴上了。還有這下巴,你看看你瘦的,下巴都隻剩一個尖了。”尹尚懷很是不解,明明之前在都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這樣,莫不是慕清寒虐待她了?“小憂,你老實告訴舅舅,是不是三王爺虐待你了?還是他做了什麼出格之事,害你傷心了?”
無憂趕忙擺手:“沒有沒有,都沒有。寒哥哥對我很好的。我隻是,隻是……”
見她這般吞吞*吐吐,尹尚懷更是心急如焚:“隻是什麼?你倒是說呀!你是想把舅舅急死嗎!”驀地,尹尚懷腦子裏突然閃出了另一個不得了的想法,“難道?!”
他突然兩眼放光,倒是把無憂嚇了一跳:“舅舅,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什麼?”
尹尚懷欲言又止,兩條眉毛都快揪到一起了,好半天才開口:“你莫不是,莫不是……”
無憂眼皮一跳,她怎麼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尹尚懷接著說:“你莫不是,有了身孕?”
此話一出,無憂嚇得連手上的杯子都端不住了,“哐當”一聲連茶帶杯都摔在了桌上,順帶還被自己的唾沫給嗆得咳嗽不已。
飛霜趕忙上前給她順氣,待到無憂不咳了又將桌上飛快地收拾了一番。飛雪則在無憂身後掩著嘴偷笑。
尹尚懷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惱著一張臉道:“笑什麼笑!臭丫頭!”
飛雪知道尹尚懷的脾氣,知道他自是不會真的與自己計較,所以一點也不害怕:“尹大人,您的想象力可真是了不得呀!”
尹尚懷被取笑了,氣的臉色都變了:“你個死丫頭!當真以為本大人不會同你計較嗎!小心本大人治你個不敬之罪,再把你嫁給城北那家的傻兒子!”
飛雪聞言就要反駁:“我……”
飛霜見狀,頭疼不已,自己這個妹妹雖是一個侍女,那性子卻是比一些閨閣小姐們還要驕縱,當真太不懂事了。她用力捏了飛雪一把,示意她別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