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加星聽著慕清寒在她耳邊反複喊著她的名字,他溫熱的鼻息還有那一身酒香都讓她無法自拔,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將自己獻出去,想讓他看到最真實的她,沒有任何遮掩,沒有任何障礙。
兩條交疊的身影如糾纏著生長的樹木,一同滾落到了床鋪上。泉加星順手將一側大紅的喜被扯了過來蓋住兩人已經坦誠相見的身體,燭火的光芒通通被隔絕到了被褥之外。
慕清寒壓在她的身上,狂熱的吻落滿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他低沉地聲音停在她的耳邊,對她低聲呢喃:“星兒,給我。”
泉加星此時已經不顧一切,不用他來說,她也已經有了覺悟,別說是身體,就算慕清寒想要她的命她此刻也是不會猶豫的。她攀附著他寬闊的臂膀,修長的雙腿盤上他的腰身,聲聲柔情的喚:“阿寒,阿寒,我好愛你……”
這一晚是他們的春宵,是他們的洞房。
泉加星從未有過如此滿足的體驗,從心到身,從內到外,沒有一處不是愉悅的。
今天一早,她是伴著身邊人的體溫醒來。想到她已經與她心心念念的良人有了夫妻之實,此時他正躺在自己身邊,泉加星嘴邊是止不住的笑意。
但等她睜眼看清那人的樣貌後,她心中的羞憤激烈的噴發而出,如地獄湧出的岩漿幾乎要將她沒頂。那一聲尖叫裏,叫的不是驚訝,全是想要咬碎牙的憤怒。
泉加星怨毒地目光幾乎像是要將慕清寒生吞活剝了一般,隻要一想到昨晚她是睡在慕清風身下的,她心中的恨意便如藤蔓一般蔓延,盤根錯節,將她準備獻與慕清寒的一顆真心緊緊纏住。
可無論她有再激烈的情緒,對上慕清寒都無處可發。他像是沒有看見泉加星對他恨之入骨的眼神一般,仍擺出一副自責的姿態對慕清風說:“皇上可確定此人就是加星公主了?若真是加星公主,她竟然夜闖皇上寢室,給皇上造成如此大的驚擾,應當嚴懲。但臣弟失職在先,也應受罰。”
慕清風臉色黑如鍋底,他看著泉加星臉上的淚痕,昨晚那蝕骨消魂的餘韻仍在心中盤踞還未完全散去,這樣的情況下叫他如何去罰她?可他又不得不去懷疑,她到底是如何避開侍衛混進他的房裏的。
對於昨晚的事情,是如何開始的,又是何時結束,他自己的腦袋裏都是一片模糊。
慕清風隻記得自己與慕清寒喝了不少的酒,回到房裏時腦袋已經不是清醒的了。他眼前迷迷糊糊的看見泉加星正披著嫁衣坐在床頭,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他將她柔軟的身體抱在懷裏,她身上馨香的體溫卻越發熏的他頭暈腦脹,他隻當自己做了一個真實到極致的春夢而已,在夢裏的這一晚上他過的極盡快意。
當聽見泉加星的尖叫,切切實實地看著泉加星瑟縮在床頭的時候,他才發現昨晚竟不是在做夢,他終於完全混亂了。
盡管春宵盡歡,但這莫名其妙爬上床來的美人,還有這期間種種難以解釋的事情都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壓抑自己的疑心。
他將昨晚如夢似幻一般的畫麵統統從腦中拋出,擰著眉頭對下首的泉加星怒道:“泉加星!你待如何解釋?”
泉加星垂頭沒有接話,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表情。
房間內的氣氛沉重,靜默了許久也無一人開口。
半晌後,慕清寒上前一步,沉聲道:“皇上,加星公主雖擅闖皇上的寢室,但並沒有傷害皇上,想來並無惡心,隻是這一舉動不論對錯都對她自己的名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若此事傳了出去,不僅加星公主的清譽會毀於一旦,就連皇家的顏麵也不會好看。臣弟鬥膽提議,不如皇上擇日將公主娶回宮中,既保全了公主的名聲,也無損皇家的臉麵,總歸加星公主此行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與皇上和親。”
“你失職之罪朕還未判,此時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嗎!”慕清風臉色陰鷙難看,他雖承認慕清寒說的是有道理,這種醜事傳出去對皇家百害而無一利,更何況這件荒唐事是由他自己做下的。但如果就這麼聽了慕清寒的意見將泉加星給娶回宮去,他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如鯁在喉。
太皇太後此時也開口說:“哀家也不同意如此。這件事情不查清楚,絕不能讓她進宮。這次就算皇上龍體無恙,但此女居心何在無人知曉,難保下一次她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又會爬上誰的床。尋泉族獻上如此公主,實在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