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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大廳突然被一種陰森的氣息所籠罩,廳內的水晶燈竟刹那間變得暗淡無光。
剛剛還坐在長椅上的楊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去了蹤影。
場中之人盡皆生出一種血光臨頭的感覺,那凜冽的殺機猶如水銀瀉地般瞬間充斥了大廳,置身其中,使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戰栗,好像上下左右每一個角度都有一隻正欲擇人而噬的凶獸在窺視,隨時都撲出來一般。
李俊傑急忙放眼四顧,可是連楊帆的影子也沒瞧見,他不由急了,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黑底紅紋令箭,令箭中央雕有一個古怪字符,金光閃閃格外醒目。
令箭在手,李俊傑似乎放心了一些,但仍舊緩緩向身後的護衛靠近。
那護衛見狀上前一步,將李俊傑護在身側,忽聞身後風聲響動,護衛暴喝一聲:“鬼蜮伎倆也敢賣弄!”說著,轉身揮爪向後急抓。
“噗!”一個黑影被他輕易擒住,護衛臉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可隨即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抓是抓住了,可惜抓的不是楊帆,而是一支半人多高的桐木衣架,衣架上還掛著兩件破爛不堪的馭者袍服,不住輕蕩。
“呃……”護衛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扔掉不是,拿著更不是。
這一幕落入石磊等人眼中,頓時看的眾人哈哈大笑,一時竟忘了周遭的殺機。
護衛大怒,甩手將衣架拋出廳外。
嘭的一聲,衣架爆碎,可本應散落門外的木屑竟倒卷而來,直奔李俊傑三人。
護衛再次大喝一聲:“給我滾出來!”人隨聲走,飛身向廳門外撲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廳門處。
不久,護衛一步步倒退著走進了廳門,眾人盡皆愕然,但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原委。
隻見人高馬大的杜熊隨後跟了進來,臉色陰沉得幾欲滴出水來:“你讓誰滾?”
“這……”護衛的臉都綠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抓個衣架已經夠丟人的了,這回竟抓了個鬥者回來,他簡直是欲哭無淚。
李俊傑見狀忙將令箭收好,瞪了護衛一眼:“廢物,還不退下!”
言罷,向著杜熊微微躬身:“他是我李家的護衛!”
杜熊冷哼一聲,掃視廳中眾人:“不抓緊修煉,都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覺得時間多了是不是?”說著,他揮手一指廳門:“都給我滾回去練功!”
他一發威,眾弟子盡皆低著頭灰溜溜的竄了出去,隻有李俊傑轉頭向著空蕩蕩的大廳吼道:“楊帆你這個縮頭土鱉,我看你能躲得了多久!今天算你走運,咱們淘沙賽上見!”
說完,他大模大樣的橫了杜熊一眼,帶著護衛揚長而去。
杜熊沒有理會李俊傑,而是仰頭看著屋頂一道石梁道:“還不下來,上麵很涼快麼?”
楊帆在石梁上露出頭來,笑嗬嗬的一躍而下:“還是教習厲害,一眼就看穿了!”
杜熊大眼一翻:“少給我拍馬屁,你小子躲什麼,難道怕了他?”
楊帆尚未答話,廳門外卻傳來諸葛平南的笑聲:“好你個楊帆,果然夠機靈。老杜啊,你真該向楊帆學學,戰鬥可不光靠蠻力,重要的還是腦子。”
杜熊不以為然的在長椅上坐了下來:“按你這麼說,這小子縮頭縮腦的還有道理了?”
諸葛平南看向楊帆:“還是你說說吧,為什麼要躲起來。”
楊帆笑道:“李俊傑曾經在我手下傷的很慘,可短短幾天之後,他就敢主動找上門來,想必是有所倚仗。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現在他對我的實力有所了解,而我對他卻一無所知,所以我先躲起來,用殺意試探一下他的虛實。”
“那你試探出什麼了?”杜熊不以為然的問道。
楊帆笑道:“他手中的令箭很特別,要不是二位教習及時趕來,今天我可能就慘了。”
諸葛平南大有深意的看著楊帆:“不見得吧?他真的了解你現在的實力麼?依我看,若是打起來,吃虧的恐怕仍舊是他吧?”
楊帆笑著裝傻,他自然清楚,損毀的那些石雕不可能瞞過二人,也並沒打算瞞他們。
諸葛平南笑容收斂,鄭重的叮囑:“這李俊傑背景不俗,不可輕估,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枚令箭,似乎很有點來曆,若再遇上,可萬萬大意不得。”
楊帆聽了,忙請兩人到客室落座,直到嬌雀送上熱茶離開後,這才請教道:“那令箭看來不像鬥器,弟子實在看不出其來曆。隻是殺意覆蓋其上時,竟讓弟子生出一種無力與抗的感覺!那究竟是什麼?難道是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