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才怔了一下,看了宇文斐揚一眼,不解的開口問道:“這是為何呢?”
宇文斐揚轉過身,拍了片蔣才的肩膀,緩緩的開口說道:“便如那蟬兒一般,在地麵有的甚至能夠潛伏十七年,當夏天的響雷給了他號召,破土而出的那一刹那,或許心中不會想這十七年在黑暗地底的潛伏時光,也不會想他終究會不會破殼而出,振翅飛翔,刹那間蒼老,或許就是刹那間的永恒,一線之間罷了!”
說完又拍了拍一臉茫然蔣才的肩膀,轉身朝著艙內走去,走了幾步,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蔣才一眼,開口輕輕的說道:“蔣兄,凡人皆欲成仙,無數人想入修行一途,卻不知道,年華老去之後,又會有多少人去感歎舊時光,或許重選一次,誰又願入這修行一途!”
搖搖頭,緩步走開。
子夜過後,便是這八月十四!恰在著交接時分,宇文斐揚放在桌上的赤霞劍卻又不斷的轟鳴起來。赤霞劍不斷的從劍鞘中閃現收回,劍刃與劍鞘不斷的摩擦著。
坐在桌子跟前,並沒有睡下的宇文斐揚緩緩睜開眼睛,拿起赤霞劍,迎著月光,細細查看。站起身來,輕輕的閃出艙內,站在甲板之上。
不知為何站在這甲板之上,遙望著九天之上的明月,那明月好似映射出一個人的臉龐一般,如此的嬌俏可人,不是那刁蠻的向天嬌,又是誰?
宇文斐揚笑著搖搖頭,微微眯著眼睛,下一刻身體微微一動,轉過身來,恰好看見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向天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宇文斐揚怔了一下,笑笑,開口說道:“這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向天嬌向前走了兩步,開口說道:“你不也沒睡麼,幹嘛問我。”停了一下,又開口說道:“那天你說的什麼意思啊,什麼叫你會保護我的周全,好像人家一點用都沒有一般。”
宇文斐揚笑了笑,開口說道:“沒,怎麼會,你厲害的很啊。”停了一下,宇文斐揚的聲音變的有些平緩,開口說道:“此間事了之後,不要再滿處遊弋了,回到自己該回去的地方。”
向天嬌皺了下眉頭,不過沒和宇文斐揚爭吵,不解的開口說道:“那你呢?”
“我?”宇文斐揚看了眼明月,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或許會死在這裏吧。葬身大海也不錯啊,閑來無事看看海景,如果像你一樣,饞了的話,還有有魚吃,多好。”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怎麼老提死不死的。以後不許再說了!這海有什麼好的,你還吃魚呢,如果留在海裏,小心被魚吃!”
這是天空中的月色正好,船帆在這海麵之上,映襯著月光,好似這船是在虛空中一般,不斷的前行。向天嬌坐在甲板之上,雙手抱膝,輕柔的唱道:“風兒柔柔,月兒圓圓,敢問歸人,何時歸鄉。莫要兩鬢微白,回首人兒在夢想,莫要空等……”
宇文斐揚靜靜的坐在那裏,聽著這輕柔的歌謠,輕輕的閉上眼睛,心中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向天嬌輕輕的唱著歌謠,臻首輕輕的歪著,看著宇文斐揚的摸樣,心中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想法:是否如同這月兒一般,如果哪天,我要離開,他會追隨我到天涯呢?或者他如這月兒,我如同天際的雲,相互纏繞,不分天涯……
第二日一早,天空中竟然還是豔陽高照,隻是越靠近海域的核心,紅褐色越來越深,而風浪也有漸漸大起來的樣子。
宇文斐揚站在甲板之上,眉頭皺了一下,緩緩的開口說道:“師兄,如果今晚有明月,你可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手,成麼?”
仇天嘯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我自然省的,你不必擔心。”
圓月高懸之時,是最容易影響天地之間的陰陽之氣,也最容易出現陰陽之氣平衡的時候,陰陽師都很忌諱在這個時候出手,若是恰好碰到陰陽平衡,受到反噬,那也不是鬧著玩的!而現在海麵的陰陽之氣極其混亂,本就容易有陰陽平衡的點出現,若再加上月圓,這對陰陽師來說絕對是個災難,宇文斐揚也是心中顧及師兄,故此提醒,心中卻有些擔心,按時間推算,今夜子時左右正好是接近這核心附近的時候,說不準,還真有可能發生什麼事情!
這時候向天嬌和柳凝香恰好從艙內走出,看到宇文斐揚後,向天嬌的臉紅了一下,不過好歹掩飾的極好,別人沒有發現。
但仇天嘯是誰,陰陽師,最注意微末枝節的人,再加上昨晚自然聽到兩人在甲板上的談話,此時心中一動,笑了一下,開口說道:“凝香,你去請一下馬前輩,我有事情和他說。”
柳凝香了一聲,仇天嘯又笑了一下,開口說道:“這樣吧,我們兩個直接過去吧,走!”說著當先帶路,柳凝香想了想,心中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向天嬌和宇文斐揚自然明白這是師兄故意將兩個人留在這裏。向天嬌的心正有點心跳加速,宇文斐揚卻恰好看到一縷白色的頭發迎風被吹了起來,眉頭皺了一下,沒有說話,直接從向天嬌的身邊走過,進了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