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沢坐在桌前,屋外的櫻花大朵大朵往下落,天空陰沉的很重,悶熱的仿佛發不出聲。
他思索良久,眉目間還是多了幾分緊張,雖然對於他而言,他明白父王暫時不會對濯羽下手,隻是借助這個孩子來達到控製自己的目的,但他覺得自己賭不起了。他不顧護衛阻攔,闖進父王的書房。
父王正在桌前翻閱一本奏折,見他闖進來,知是為那個孩子而來,擺手讓護衛退下。
“如果你是為那孩子而來,我看就不必說了。”白王隻盯著自己手中的奏折,並未去看一眼他。
“父王,你都知道了?”
“那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白王將奏折重重的摔在桌上,站起來,後而嗬斥道:“養一個仇人,你是怎麼想的,等有一天,他知道一切,等有一天,他有能力為他死去的族人報仇,等有一天,他站到你現在這個位子上來殺我,你是不是還要為他求情。”父王用手指著他,怒吼過度咳嗽了兩聲。
“濯氏為白族立下多少功勞,最後卻被全部誅滅,難道就因為一個根本不成立的預言?”
白王未料到白沢將多年前的事情翻出,並以這種口吻對自己,立而上前,一把揪住白沢的脖子,“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一樣反?”
白王掌中的力量極大,白沢覺得像是要被勒死般,說不出話,但他看到父王眼中那股狠勁,沒有一絲猶豫。
他沒有反抗,如果此刻的死,能讓他證明一件事情,那也足以。然而,父王那股憤怒消弱之後,手也漸漸鬆開,他滑落下來,腳觸到地上,但因一時的喘不上氣,倒落在地上。
白王緩緩繞過他往前走了幾步,說:“你這麼多年對這件事,一直念念不忘,父王能理解。你可能不相信他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他利用各種手段,無限接近左護法這個位置,為的隻是最後那刻能殺了父王,而你,成了他掩飾一切的表象。”
“難道父王覺得我也是個陰謀?”白沢緩緩從白王的話裏覺察出不一樣的味道。
白王背對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他續而說:“在父王眼裏,除了陰謀,其他都不值一提?”說完這句,他確實覺得今天的父王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大致這類話就算從一個皇子嘴裏說出,都是要被賜死。
他不是糊塗人,生在皇家,除了利益,陰謀,哪裏還有機會去顧及其它,更何況是作為帝王。
“在你成為一個真正的陰謀前,我會先毀了你。就算你是皇子。九皇子。”白王淡若的說完這句話,露給他一個深不見底的眼神,拉開屋門,讓護衛將白沢拖了出去。
白沢跪在門外,一直陷入到父王最後的那個眼神裏,他等,他希望事情還有轉機,然而從傍晚到夜深,父王都未再理睬。
響著雷鳴,滾滾陰雲,刮過冷風,天下起了大雨,地麵的水迅速積了一磚多厚。
白沢跪在那一磚多厚的雨裏,全身濕透了,雨水順著他的發絲及臉頰滑下。
蕭逸見少主未歸,趕來見到雨中的少主,他便也跪在少主身後,雨水瞬間也將他澆的全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