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弘何嚐不知道木靈的事,他知道,都知道。
他重傷被空明逼近了山穀,墨族術士用幻將他送離了那個山穀,然後他親眼看著那場慘劇的發生,看到血流成河,橫屍遍野。
白沢打算離開前,在濯弘的寢宮裏試著翻些有用的東西。
當他拉開一個裝著錦盒的抽屜,他忽然感覺到些不適,直覺告訴他那盒子裏一定有什麼東西。他忍者頭痛打開了那個盒子,看到的是一個泥人。
看到泥人,他更難受,身體仿佛要炸開似得,他捂著腦袋往後退了兩步,撞倒了桌子上的瓶器,碎裂聲響起。濯弘跑了進來。
濯弘按住他的術脈,另隻手在他的幾個穴位上迅速點去。
他鬆了口氣,頹坐到地上,那股力量消失了。
濯弘走過去撿起被碰掉的那個泥人,重新放回盒子裏。
“我看到一些東西。”他說。
“別去想了,可能是你太累了。”
“我真的看到了,是那麼清晰。”
“那你看到了什麼?”濯弘問。
“我看到一個小孩子在對泥人施咒。”白沢指著濯弘推進去的那個抽屜,“就是那個泥人。”
“你不該動這些的,你要找什麼,直接告訴我便是。你覺得我會不給你嗎!”
白沢說:“我要走了。”
“去哪!”
“白族。”
“我說過,等忙完這幾天,我與你同去。”
“不用了!”白沢的聲音變得淡淡的,“我想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
濯弘一步步走過去,“你還在生氣我這些年沒去找你!”逗他笑著說:“還是個孩子脾氣。”
“我是認真的,我也沒有生你的氣,我從來都放不下身邊關心我的人,我也從來不會放下我關心的人而不顧。”
可能他覺得真的不用去問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但這人確實是他從小到大活下去的支柱,內心的浮躁滲出透底的涼,既然我不想問,你不想說,就當我們回到了最初的起點,可你,還會像當初那樣對我嗎!
濯弘看出了他的心思,看到了他的心底,不說什麼。人就是這樣,也許在自己眼裏,他還是個孩子,而他自己內心已經不知不覺的長大。
白沢最後還是悄悄的離開了墨族,隻留給濯弘一封信。
濯弘撿起那封信讀完時,白沢已經駕著那隻金色的黎鷹,越過了千渡河。
他拿著濯弘從他身上解下來的滅神鏈,他想,也許能派上用場。
在他站到白城裏時,一個小乞丐跑到他身邊,給他手裏遞了個紙條,他給小乞丐掏了個小金珠,小乞丐連聲道謝後,興奮的往家跑去。
那個紙條上寫著:濯羽在我這裏,白沫。
他用靈力抹去那行字,看到了地址。
大皇子死後,金木宮的侍從侍女全部被陪葬。門院落滿灰塵,枯草叢生,雜枝縱橫,外圍一片蕭涼的景象。
推開那扇門,金木宮內卻不同,雖說已經空蕩蕩了,但往日的那種霸氣依舊難掩。七神的刻畫象依舊羽羽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