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冰封,萬裏雪飄,茫茫天地間,除了一望無際的白色,便隻有那些冰川上陡峭地連雪片都粘貼不住的峭壁還保持著灰暗的顏色,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色彩。
這樣的景象自是十分的單調和蒼涼,但卻是極北之地最真實也最尋常的寫照。
這日午時,原本正該是太陽當頭的時辰,天上的鉛雲卻將日頭遮擋地一絲陽光都露不出來,寒風更是一陣陣猛烈地席卷著,將剛落地的薄雪也一並吹起,天地間似乎除了飛舞的白雪,還是飛舞的白雪。
然而,就在這樣惡劣的氣候裏,已相當深入雪域的某處半空中卻好像忽然出現了一抹異常的影子,可若有人想要仔細看去,浩大的風雪就又立時阻擋了視線。直到那抹影子越來越近,才發現似乎是一隻玉色小飛舟,舟上還有兩個都罩著白色鬥篷的身影,難怪幾乎能隱藏在這滿天雪花之中。
小飛舟很快就降落在一片較為平整的皚皚山頭上。
兩個白衣人先後跳出小舟,大風吹起當先跳下那一個人的一角鬥篷,露出了一雙明豔卻銳利的目光,警戒地瞬間把四周環顧了一遍。
其中一人的動作卻是從容的很,如片雪花般飄然落地後,抬起右臂朝著小舟伸手一招,那小舟瞬間邊急劇縮小成袖珍模樣,飛到細白修長的手掌上。
“主人,我們現在該往哪邊?”當先警戒的那人確定四周應該安全之後,恭敬地出聲,聽聲音顯然是位女子。
“西北。”被稱為主人的那個身影低低地道出兩個字,音質很是悅耳清越,卻又讓人一聽就是男子。
女子立時化為一隻兩米多長的雪豹在男子身邊微微俯身:“長路慢慢,主人要節省體力,請騎著屬下吧?”
“不用,你傷勢初愈,還是多多修養,遇到強敵之時才能助我。”男子淡淡地道,看似普通的麵容之上卻有一雙皎如明月的冷清雙眸,正是承諾要來這片冰川來尋找玄冰蓮的雲寒初。
“是。”煉月本來想說傷已經好了,卻不敢反駁,隻能又變回人形,默默地跟在雲寒初身後半步處。
兩人一前一後地沿著高高的山脊往西北方向行去,足下行過之處,隻有極淺的一點腳印,稍稍被風雪吹拂幾下,便被掩蓋的無影無蹤。
這次的風雪之前也不知已經肆虐了多少天,但幾天後總算變小了很多,鵝毛般的雪片也變成了細細的雪屑,可見度清晰了許多。
這日傍晚,途中已經遭遇了好幾起波妖獸但好在都僥幸隱匿著全身而退的雲寒初帶著自己的靈寵煉月剛翻過了一座冰山,正準備找個地方過夜,寒風中忽然傳來一聲隱約的咆哮聲。
“是雪猿。”煉月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低低地道。
雲寒初沉聲道:“先過去看看。”
倆人將身上的白色鬥篷重新裹了裹,展開身手,慢慢地向前方靠了過去,繞了四五裏路後,才來到了戰場。果然看到一座冰峰下,正有一隻身高丈半左右的巨大雪猿正單獨麵對著八隻牛般大小的雪狼的包圍,周圍的雪地上,鮮紅處處,已倒下五具血肉模糊的狼屍。
那隻雪猿明顯也掛了許多彩,厚厚的白毛都被狼爪抓去許多,露出了裏頭紅紅白白的皮肉,但是氣勢卻沒有落下半點,始終死死地守著身旁的一道隻一米來寬的冰窟窿,最多不離開周圍一丈。
能在這片雪域上生活的妖獸多半都有一些冰係技能,這幾隻雪狼便是如此,它們每次跳躍襲擊時,都會先發出一道冰刃,而後利爪再緊緊跟上,而且十分聰明地每次都分成兩批以不同的角度配合著攻擊雪猿的各個身段,根本就不讓雪猿有休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