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哥,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要指責煉月姐姐。”洛北北怕他說出什麼絕情的話,忙打斷了他,而後澀澀一笑,“煉月姐姐一片忠心為雲大哥,天地亦可鑒,雲大哥若是為了北北懲罰煉月姐姐,便是再增北北的罪孽。雲大哥,你就當是為了我吧?”
煉月僵硬地垂著頭,雙拳越發捏緊,顯然半絲也不領情。
雲寒初目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轉回首:“走吧,我們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雲門。”
他方才被師尊重擊,傷的不輕,暫時無法運用靈力飛馳,他的傲氣也不允許他借助靈寵的力量,隻能全憑被靈力淬煉多年的身手而行,因此速度上難免受限。且雲門占地極廣,幽篁峰又地處偏角,和山門中間隔著重山重水,若不抓緊時間,還真無法在天黑之前離開雲門。
洛北北隻能應了一聲好,拉著倆小緊跟在雲寒初身邊,無視暗中那些目光,隻一味地埋頭趕路。
這一走,兩人便從太陽漸漸爬到中空,再走到慢慢西斜,最終才堪堪地趕在天黑之前踏出了山門那高高的門檻。
“雲師兄……”守山門的還是那兩個弟子,看著雖然重傷又趕了一天的路卻仍沒有露出半絲疲態,依然清冷如明月的雲寒初沒有一絲停頓地直接跨出了山門,兩人不由都喚了一聲。
“我已被師尊逐出山門,再不敢擔此稱呼。”雲寒初回身,平靜地向他們拱了拱手,“多謝兩位!”說著,在他們複雜的目光中看向洛北北,“我們走吧。”
過了山門,還有近萬步台階,雲大哥的身體……
洛北北很想拉著他的手走,卻終究還是握緊了寶哥寶妹的手,緊隨在他身側,煉月則守在雲寒初的另一側,顯然都擔心他在下這陡階時會不會一個不小心……
然而,雲寒初畢竟是雲寒初,縱使有傷在身,從始至終都仍平穩如山,連步子都不曾亂過一分,但就在眾人走下最後一階台階時,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道冷哼聲,隨即一道山風猛然刮起。
雲寒初立時便頓住了,洛北北也極速循目尋找聲音來處,便見暗沉的天幕中一道光芒突然降下,落在他們麵前化作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生的一張方正的臉型,神情正極不悅地瞪著雲寒初。
洛北北和煉月下意識地一起攔在了雲寒初麵前。
那老者便又哼了一聲,也不做什麼,隻是繼續瞪著雲寒初。
“晚輩見過老前……”雲寒初雙手輕撥開煉月和洛北北,上前躬身行禮。
“老什麼老?前什麼前?”沒等他行完禮,老者就極有威勢地一瞪眼,“那頭倔驢不認你這個徒弟,難道你就順水推舟地連師祖我也不肯認了?”
雲寒初把禮行全,卻不吭聲。
洛北北心中卻是一震,原來這個老者,就是她血緣上的親祖父卓明遠,隻是,祖父首先應該是父親的父親才是孫女的祖父,而今連生父都不認她,談何還有祖孫關係?
她心中念轉,臉色不由地又複雜起來,好在帷帽還戴著,別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卓明遠見雲寒初不改口,很不高興地吹了一口胡子,命令道:“坐下,師祖給你療傷。”
“區區一點小傷,不敢勞煩老前輩。”雲寒初再次躬身,完美的麵上沒有半絲情緒。
“你個臭小子,就非得跟師祖這樣見外嗎?”卓明遠差點氣了個仰倒,眼睛瞪的更凶了。
雲寒初的臉上卻始終沒有半點讓步的樣子,卓明遠隻得氣鼓鼓地掏出一個瓶子:“罷了罷了,你要自己折騰就自己折騰,不過你現在已經窺到一絲金丹的門道,指不定何時就能成丹,這種當口,可千萬別死板地跟自己過不去,這瓶丹藥你且拿去吃,莫要留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