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看到最後一點香頭掉落,執法長老立刻大聲高喊。
卓雲清麵無表情地抬袖,袖中一道劍光衝出,先射入空中,而後在即將到達光幕之時忽然扭轉直撲向下,深深地插入到四名弟子之中的一塊地磚之中。
那四名弟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縱了好幾步,便見那劍插入的地方地磚猛然翻飛著濺射了出來,而後一道手臂粗細的白光猛然射出,投入光幕之中。
與此同時,那七十三名弟子所在的圈子卻已陡然升起了一道禁製,將他們籠罩其中。
緊接著,光幕之頂光芒大亮,仿佛裂開一道豁口一般,一股狂勁的罡風已猶如龍旋一般瞬息間衝向所有人。
眾皆大驚,本能地想要閃避,卻在閃念間,衣袍都獵獵起舞,無一人能避得開。
錢鴻風在風起的刹那就已本能地攔在葉綺煙麵前,下一息就被罡風撲了個滿麵。
正當他以為這一次怎麼也得吃點苦頭的時候,罡風卻已過去了,隻剩一張臉因風太疾而吹刮地有點兒生疼。
他下意識地回了頭看向葉綺煙,雲鬢都被吹散的葉綺煙正一臉懵懂茫然,顯然和他一樣疑惑這罡風似乎也沒什麼嘛。
然而,念頭才起,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就在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一位平時和所有人關係都相當好,素有老好人之稱的師弟竟然已渾身都是血口,破碎的血衣被割成條條破布地隨風揮舞而去。
“子平師兄!”錢鴻風驚呼了一聲,急忙將葉綺煙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後。
“我不服!我不服!”那位子平師兄聽到呼喚,一邊在罡風中奮力掙紮,一邊竟然猙獰著一張血臉猶如受傷的魔獸一般猛然盯住了錢鴻風,嘶聲狂吼,“憑什麼!憑什麼連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都能築基,我卻苦熬了整整八年依然隻有一次次失敗?憑什麼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大家的喜歡,我當盡了老好人你們卻從沒一個人真正看得起我?憑什麼!”
錢鴻風怔住了,他從來不知道眼前這位從未和任何師兄弟紅過臉,什麼苦累的差事都搶著做的子平師兄心裏竟是這般怨恨自己的,縱然平時再巧舌如簧,油嘴滑舌,這一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憑什麼?就憑錢師兄從來都是真心待人,為人處事從不求任何回報!”就在錢鴻風嫌有怔忪之事,被他護在身後的葉綺煙卻清醒過來了,纖手一翻,立刻反過來把錢鴻風扯到自己身後,還俏臉一寒大聲地替他分辨,“而你呢?明明什麼事情都是你自己願意做的,卻好像是我們大家都欺負你似的!你說憑什麼錢師兄不學無術卻能築基,他每日夜裏苦練你可曾看見了……”
聽著葉綺煙脆聲聲地第一次替自己出頭,錢鴻風那被她傷了無數年的心第一次快速地愈合了起來。他忽然覺得,今日一樁比一樁驚人嚴重的大事,竟然也都不全是壞事,至少,沒有這天罡陣,他還不知道幾時才能知道葉師妹也會這般地維護他。
他這邊心中甜蜜,廣場其他那些被罡風識別出心有魔種的人周邊的雲門弟子們卻人人都隻有震驚再震驚的情緒,短暫的錯愕過後都自發地分別包圍住那些背叛者,以防他們逃逸。
不過,卓雲清對此又怎會沒有準備,見罡風已經刮出所有被魔化的人,他長劍再指,陣法又變,道道閃電便直劈那二十一個被罡風困住的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