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冷冷地瞟了一眼過去:“證據確鑿了?”
“是……說是小周山的陰謀和曆來的母嬰案都是他所為,現正全國通緝,但目前還沒抓到,反而全國各地魔化人四起,現在整個人族都嘩然一片了,群情沸騰,估計此時已正在商議要不要全麵討伐我們魔族。”
“討伐我們?那也要他們有這個本事過的了天塹再說!”魔君嗤笑了一聲,想到卓明遠居然就是那個隱藏在人族之中一直暗地裏攪風攪雨的神秘人,竟然還能統禦那麼多魔人魔獸心裏就升起了相當的忌憚,但眼下那人躲在人界,這種非常之時自己也不能輕易離開魔界,暫時隻能先由他再蹦躂一陣了。
想了一會,魔君又問:“那卓雲清呢?”
“他自請辭去掌尊一職,但人皇駁回了,說是時值人族為難之際,他更該大義滅親將功補過,助人族渡過這次的危難,而後再言其他。”
“他現在倒乖覺了,以前都幹什麼去了?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妻女都護不住,裝聾作啞的窩囊廢一個!”魔君對卓雲清顯然十分厭惡。
牛角魔人長期伺候他,多少總了解一些自家君王的脾性,知道像這種話是無需自己接腔的,便乖乖地一聲不吭。
魔君甩著華麗的袍袖在石台上來回踱了好一會,才又問:“妖族呢?”
“還在銷聲匿跡之中,躲得死死的,不曾出來作亂。”
“哼,如此畏首畏尾,也不過是一盤不成氣候的散沙,就是再躲個幾百年也不會有出息,先別管他們了,讓人繼續詳加探查,但不得插手任何事情,事無巨細隨時稟報。”
“是!”
巨大的精鋼籠中,先前元氣大傷的大山許久以來第一次陷入深沉睡眠,再加上洛北北一直握著她的手始終讓他非常地有安全感,這種情況下,別說隻是說話爭吵了,隻怕是雷打也驚不醒。
洛北北席地坐在他長長的臂彎中,拉著母親的手,有心想要告訴母親事情不會輕易落到母親所想的最壞的局麵,又忌憚著魔君陌桑的感知,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忍了下來,隻暗暗地祈禱著雲寒初和寶哥寶妹能早日平安地來到這裏,隻要人平安,哪怕是被抓來的也沒關係,到時候她便能帶著大家一起離開了。
當然,走之前還是要先把大山的經脈治好,並征詢他自己的意見,看看他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願意跟著自己走。
隻是,離開這裏之後,難道他們就隻能一直躲在小周山裏頭了嗎?
那裏雖然比萬仞山脈中的妖穀不知大多少倍,可和外頭的天地相比,又何嚐不像是眼前這個巨大的籠子呢?
她抬頭環顧著這個精鋼籠,眼神不由黯淡:“阿媽,難道所謂的天道便是弱者若沒有能力反抗就活該被強者欺壓嗎?為什麼人與妖,與魔之間就不能和平相處?非要無止盡地你死我活下去呢?”
“這個問題,阿媽也回答不了。”洛蘭心撫摸著女兒正當妙齡年華的嬌嫩麵龐,凝視著她那與卓雲清有好幾分相似的俏美容顏,眉目之間盈滿了母親溫柔的愛意,“阿媽隻能告訴你,不管是生而為人,還是為妖,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世上一遭,那便要盡心盡力地活著,倘若真的活不了,那該麵對什麼就麵對便是,隻要你我心中問心無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