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停了。
那潔白的海棠花瓣上,沾著晶瑩剔透的雨珠。微風隻過,那片片潔白便和雨珠一起,輕輕地飄在了地上。
鍾無豔的目光無比冷漠,她緩緩戴上了那麵黃金麵具,如水的眸子裏,閃爍著一股奇冷的光芒。
秋月看著那冰冷的目光,不由的微微歎了口氣。
這時,卻聽到外麵一陣喧嘩聲。
“娘娘,王後娘娘正在晨妝,請您稍後!”一個小宮女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著,似乎非常害怕。
鍾無豔聽了,冷冷一笑,對秋月說:“她還倒懂規矩,大清早便來給我請安了。”
“什麼請安啊!”秋月往外麵白了一眼,“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替鍾無豔梳理著那烏黑柔軟的秀發。鍾無豔的頭發非常漂亮,又黑又軟,宛若被天水洗滌過,閃爍著黑珍珠般的光芒。
鍾無豔的頭發尚未梳好,隻聽到“撲嗵”一聲,那精美的雕花木門被人給踹開來。
門口,赫然站著一位絕美的女子。隻見她一襲大紅的宮裝,長及曳地,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金鳳,濃妝豔抹,甚是妖嬈。她的確是個美人兒,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態,一顰一笑間,盡顯嫵媚風流。尤其是那襲低胸的衣裙,更加襯托出她那妖嬈的體態,充分展示著她那絕美的性感身材。
毫無疑問,敢在鳳羽宮如此囂張的,無疑是那位傳說中夏迎春了。
“好美!”鍾無豔見了,心中暗暗地想,“難道他會如此喜歡她,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眼前的女子,有著一張桃花臉,桃花一般的燦爛,桃花一般的妖冶。有這樣一張臉的女人,就像一杯泛著斑駁黴暗的綠光的鴆酒,隻要稍微飲上一口,必定會頃刻間就魂魄不存。可是,還會有接踵而至的男人,願意為她燃起狼煙,引來諸侯,隻為博紅顏一笑。
秋月見狀,微微一笑:“王後娘娘正在晨妝,儀容不整,實在不方便見人。”
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如鶴頂紅的女人,她隱隱覺得,鍾無豔危險了。
“姐姐好自在!”夏迎春並沒有理會秋月的話,皮笑肉不笑地說,“日上三杆了,還在這裏晨妝呢。”
她的聲音非常好聽,如同一縷最清麗的琴音,輕輕地撥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妹妹可是夏貴妃?”鍾無豔雖然已經可以確定她的身份,不過還是含笑說,“妹妹起的可真早。”
一看到夏迎春,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昨天晚上抬出的那張婚床。那張床,始終在她眼前浮現著,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不早怎麼辦?”夏迎春高高地抬起了頭,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緩緩走了進來。
她一邊走著,一邊四處打量著這裏的布置。雖然這是王後的寢殿,可是鳳羽宮的布置,看起來並不比水月宮強。事實上,田辟疆是按照相同規格布置的兩座宮殿,生怕委屈了她。他不能給她王後的名分,隻能給她王後的待遇了。
“妹妹隻不過是個妃子,那些管事的宮女太監們自然不把妹妹放在心上了。”她冷笑著,那張絕美的麵龐上,泛起了一縷得意的神色,“大婚的婚床,居然弄個破的來糊弄!妹妹摔壞了不要緊,可是如果摔壞了大王,那可如何是好?知道的是說那些沒眼色的人弄破東西來糊弄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妹妹狐媚惑主呢!”
鍾無豔知道,夏迎春並不是來看她的,她隻是想來炫耀一下昨天晚上的戰果。他們折騰了一夜,把大床都給折騰壞了,是在向她示威,是在告訴她,王後又如何,可是最後田辟疆上的,卻是她夏迎春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