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宮,冷冷清清,隻剩下了鍾無豔和秋月兩個人。雖然隻有她們倆個,不過這裏依舊非常潔淨,一塵不染。沒有了閑雜人等的騷擾,她們的日子也過的逍遙自在。夏迎春懷孕了,暫時也沒時間來理會她,除了偶爾田忌會過來探望她,再也沒有人會來這裏了。
鍾無豔提來一桶水,在院裏澆花。沒有了那些宮人們的照料,這些花卻越發嬌豔起來。朵朵嬌豔的花朵上,尚且沾著晶瑩的水珠,新鮮可愛極了。可是和鍾無豔那張豔麗的臉龐相比,還是有些自慚形穢。
“小姐,你把這些花照料的可真好!”秋月看著這滿院怒放的鮮花,笑道,“當初在桃花山,就數你種的花最好了。現在看起來,你的手藝比宮裏的那些花匠們還要好呢,他們養的花兒,倒不及你養的這些旺盛呢。”
秋月這話倒不是恭維,因為陳公公根本不可能往鳳羽宮送些好花,全都是夏迎春剩下的罷了,所以她便低估了宮裏花匠們的水平。而且,鍾無豔也的確會養花,她在無鹽的那段日子裏,每天都幫養父照顧花花草草,所以對這些事情,她並不陌生。
這時,隻見田辟疆行色匆匆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無比壯大,兩道劍眉緊鎖,似乎有著解不開的心結。那完美的如同鬼斧神經般雕琢的臉龐,蒼白的如天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天氣是如此的炎熱,可是他的臉上,卻似乎凝結著一層霜,再溫暖的陽光,也無法將那無情的冰霜給溶化。他身穿朝服,顯然剛退朝,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匆匆來找鍾無豔了。
“大王!”鍾無豔一見到田辟疆那緊鎖的雙眉,便知道肯定又有大事發生了。
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在夏迎春懷孕的時候來這裏的。她想衝上前去,伸出纖纖玉手,替她撫平那緊蹙的雙眉,她不想看到他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田辟疆徑直走了過來,他一把緊緊抓住了鍾無豔的玉腕,直接向寢室拖去。
“大王!”鍾無豔一驚,手中的桶便落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
沒有了桶束縛的井水,迅速在被烤的炙熱的地麵上蔓延開來。沒有多長時間,便隻剩下一個淺淺的濕痕。
秋月見狀,不由的翻了個白眼。
“肯定又出大事兒了!”她冷笑著,心中暗暗地想,“否則的話,他哪知道鳳羽宮的大門往哪裏開呢?這種時候,怎麼不去找你那會使小性兒、會轄製人的夏貴妃去呢?”
不是秋月低估了田辟疆,事實確實如此。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隻要他一記起鍾無豔的時候,必定有煩心的事情了。沒事的話,他甚至早就忘記,自己還娶過這樣一位王後,他的心裏眼裏,唯有那位貌美如花的夏迎春罷了。
“出了什麼事,大王?”鍾無豔很少看到田辟疆如此焦慮的神情,緊張地問。
田辟疆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目光裏隱隱透著幾分殺機。
“你知道嗎?燕王子職率殘眾在原燕國舊土的邊界上複國,派了個特使使齊,要求歸還燕國舊土!那個特使的舌頭真的是太厲害了,他一席話,說的眾大臣紛紛讚成。這……”
一想到那個燕國特使的那條舌頭,田辟疆就不寒而栗。別說眾大臣了,連他聽了,都覺得不得不把那城池還給燕國。那條舌頭,簡直敵的過千軍萬馬,讓人不寒而栗,聞風喪膽。
“那個使者叫張儀?”鍾無豔目光一緊,連忙問,“還是蘇秦?”
“蘇秦。”田辟疆輕輕用衣袖拭去額頭上的冷汗,“他那條舌頭,簡直厲害極了。孤王雖然心裏清楚,不能把好不容易得到的城池還給燕國。可是他一說,,簡直是……好像是不把城池還給燕國,秦國就會攻打齊國一樣。”
秦國和燕國是姻親,據蘇秦道來,燕國複國,是秦國在背後支持。如今七國之中,唯秦、趙、楚、齊軍事實力最強,秦王野心極大,如今齊國滅燕,它肯定會以此為借口,攻打齊國的。如何秦雖未動,但是軍隊早已經暗中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