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下令搜查後宮,及所有樂師侍衛的住所。果然,在南郭雄的箱子裏,發現了一隻鴛鴦枕。
這隻鴛鴦枕,是宮中嬪妃所用之物,不論以前的鍾無豔,還是新進宮的王美人等,都用這種枕頭。雖然不能確定這隻枕頭的主人是誰,不過卻足可以斷定,南郭雄和後宮嬪妃有染。
南郭雄跪在冰冷的地麵上,渾身如籮篩般劇烈地顫抖著,縱使他巧知如簧,此時也說不出半個字了。他的“大業”隻不過剛剛開始呢,他的兒子還沒做上太子呢,誰知道東窗事發,自己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田辟疆坐在榻上,臉色非常難看,猶如暴風雨的前夕。他的目光無比冰冷,似乎要將眼前的南郭雄給硬生生的凍死。
夏惜春仍然被捆著,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如水的眸子裏,噙滿了晶瑩的淚花。她滿臉委屈,不知道該向誰訴說。
“王後姐姐不在這裏,又有誰會救我呢?”她心中擔心地想。
她將目光移向了兩側。夏迎春等嬪妃都端坐在兩側,有的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神情,有的一臉嚴肅,而夏迎春的臉色似乎不大一樣,黃黃的,似乎不大舒服,精神也不大好。
“她才不會救我呢!”看著夏迎春那張黃黃的小臉,夏惜春心中暗暗地想,“當初就是她給我灌下藥,讓我不能生育的。如今,她又怎麼會救我呢?不過,那個繡春囊到底是誰的呢?是哪個王八蛋幹的缺德事,反連累到我身上啊!”
陳公公最近又發福了不少,那張圓臉上,泛著一層油光,好像新塗了一層豬油一般。
田辟疆看了一眼夏惜春,衝陳公公使了個眼色。
陳公公會意,連忙上前,替夏惜春鬆綁。
“好疼啊!”夏惜春誤會了。
她以為田辟疆命人給她鬆綁,是相信她是無辜的了,便用手輕輕地揉著肩膀,不滿地嘟著紅唇。
夏惜春本來就生得極為漂亮,尤其是她嘟著紅唇的時候,別有一番風味,十分誘人。
“難怪!”田辟疆看著猶如枝頭怒放的鮮花般的夏惜春,冷笑道,“果然是個美人兒!難怪會有人冒著千刀萬剮的危險,來私會佳人。”
一聽這話,夏惜春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傻傻地問:“大王你還不相信我啊?這個混蛋是誰啊,我見都沒見過呢,怎麼能把這屎盆子扣到我頭上啊?”
她本來就沒讀過多少書,說話極為粗魯。聽著她那粗俗的話,幾個新進宮的美人兒不由的掩口而笑。對於這些新進宮的美人兒,夏迎春並沒有收拾她們,因為她現在沒心情,不過不代表她會放過她們。
田辟疆並沒有說話,目光緊緊落在了夏惜春那張比桃花還要嬌豔的小臉上。
“我真的不認識他!”夏惜春有些急了,轉過臉去,重重地推了南郭雄一把,質問道,“你倒是快說啊,和你有私情的女人到底是誰?可不要連累我啊!敢連累我的話,我非把你的腿打斷了不可!”
南郭雄此時已經嚇的魂飛魄散,哪裏肯回答她的問題。他不敢抬頭,不敢直視田辟疆那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