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他!”鍾無豔疲憊地搖了搖頭,“不要!”
老農夫聽了,連忙爬了起來,跪著爬到了鍾無豔麵前,重重地磕著頭。
“對不起,二小姐,真的對不起!”老農夫連聲說著,“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認您當女兒的。看在小的以前也服侍過您的份上,您就饒了老奴一命吧……”
鍾無豔聽了,淡淡地問:“我果真是夏家二小姐?你以前,也服侍過我?”
這個結局,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
“是啊!”老農夫隻能將鍾無豔當成夏離春,渾身瑟瑟發抖地說,“二小姐小時候吃過很多苦的,小小年紀就得劈柴洗衣服。那時候二小姐太小了,不會打水,有時候二夫人沒時間的話,老是老奴幫您打的水啊!”
他是幫夏離春打過水不假,不過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他想讓二夫人給自己做雙鞋。二夫人心靈手巧,她做的鞋既漂亮,又極為好穿,這並不是他那個笨拙的妻子能夠做出來的。當然,這一切都是他事先和二夫人談好的,否則的話,他又怎麼會主動幫夏離春呢?夏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夏夫人最討厭這對母女了。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你走吧。”鍾無豔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順手一扔。
那張銀票,猶如一隻淒美的蝴蝶,在空中飛舞著,緩緩落到了地上。
“什麼?”老農夫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驚愕地抬起頭來,看著鍾無豔,“你就這樣放我走?”
其實他心裏好怕,以為鍾無豔就算不殺了自己,也會砍掉條腿泄憤,哪裏可能輕易放過自己呢?
“無豔,讓我殺了他!”田忌有些憤怒地說,“這種無恥之徒,根本就不配活在人間!他活著,純粹就是汙染空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長劍抵在了老農夫的咽喉處。
“走吧。”鍾無豔無力地說,“我不想再看到你!師兄,放了他吧。若不是他生活過於窘迫,想必也不會這樣的。”
她不想和老農夫計較太多,因為自己畢竟當親爹似的供奉了他這麼長時間。而且,從他的口中,自己又得到了一些關於自己身世的線索。隻不過,這個結果,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老農夫聽了,生怕鍾無豔反悔,連忙說:“二小姐,您的大恩大德,老奴永生難忘!”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恐懼地看著一臉盛怒的田忌。
田忌無奈,一腳將老農夫踹倒在地,惡狠狠地罵道:“快滾!以後我若再看到你,定然砍下你的腦袋!”
他不是鍾無豔,他做不到如此淡然。
老農夫見狀,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將銀票揣進懷裏,連滾帶爬地逃走了,並沒有回頭看一眼王美人。
田忌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王美人,冷笑道:“你男人已經走了,還不跟去?貴夫人當不成了,跟著去當個乞丐婆倒不錯!”
對於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田忌心中極為不恥。
王美人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無比冰冷,並不看田忌,而是靜靜地看著鍾無豔:“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