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以前嬌弱無力,不過自從和秋月生活過一段日子後,她的力氣就越來越大了。秋月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每天都讓王美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她又不是她王美人的奴仆,憑什麼來伺候她呢?不過王美人沒有想到,她的力氣此時居然派上了用場!她沒費什麼勁,便將夏迎春給推倒在地!
田辟疆清楚地聽到了外麵的吵鬧聲,他隻不過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要出去製止的意思。既然她們喜歡鬧,就繼續鬧吧,反正她們閑著也沒事,止不定生出什麼事端來呢。那夏迎春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而王美人這次回來之後,儼然變了一個人,顯然沒有把夏迎春給放在眼裏。隻要她們別殺人放火,他就謝天謝地了。
“你……你這個賤人!”夏迎春倒在冰冷的地麵上,眸子裏泛著強烈的恨意,冷笑道,“你再拽有什麼用?就算是鍾無豔,她再次回宮後,不依然沒有留住大王的心嗎?你再撒泡尿看看你那尊容,哪裏和鍾無豔相比呢?”
此時,她也節操全失,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著王美人。
“是啊,妹妹怎麼能和她比呢?”王美人聽了,冷笑道,“她雖然嫁過一次了,可是隻要她一放出要招親的風聲,所有君王不也是一股腦的衝上桃花山了嗎?天底下,大概也隻有鍾無豔能有這本事了。妹妹我沒有,姐姐你也沒有!最讓人好笑的是,什麼齊國第一美女,居然沒有一個有名的醜女漂亮,你說說多可笑呢?別看人家鍾姑娘這是第二次嫁人,可是遠比許多未婚女子還要受歡迎呢……”
本來田辟疆不欲理會他們,可是一聽到王美人的話手,手不禁微微一顫,手中那枝筆落到了案上,弄汙了奏章。
“她又要嫁人了?這麼說,她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聽到這個消息後,田辟疆不知道是喜是悲,目光無比怪異。
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著,臉色蒼白如雪,一雙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鍾無豔又要招親了,顯然她的性命已經保住了,而且恢複了健康,沒有變成白癡。對田辟疆來說,這無疑是件喜事。可是悲的是,她居然又要嫁人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王後了,想要嫁人的話,無可厚非。雖然齊國之人並沒有敢娶她的,即使她貌若天仙,可是這並不妨礙六國之人前來迎娶,尤其是六國的君王。
“無豔!”田辟疆的心裏很亂,亂如一團麻,千絲萬縷,一時間找不清頭緒,“難道,你的心裏,果真放得下孤嗎?”
他的心,仿佛被一隻巨手給緊緊攥著,疼的他幾乎暈厥過去。他不敢再想下去,連忙站了起來,衝到了門外。
一見田辟疆出來了,夏迎春誤會了,連忙失聲痛哭起來。
“大王!”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您看看,現在連個小小的美人都敢打臣妾了!臣妾這個貴妃當的還有什麼意思呢?倒不如廢了臣妾,讓臣妾陪臣妾的娘去吧!”
夏夫人已經搬出了行宮,不過她的身體一直不大好。若不是那個老管家精心照顧,相信她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田辟疆並沒有理會夏迎春,而是直接走到了王美人麵前。
王美人已經換了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豔光四射,和剛回來時那個素衣女子判若兩人。其實,田辟疆還是喜歡看她不施粉黛的模樣,雖然憔悴了一些,可是看上去非常自然清新。現在的她,臉上塗了厚厚的脂粉,用來掩飾那一臉的憔悴,如同戴了一張假麵具般,讓人看上去非常別扭,恨不能一把將那麵具給撕下來。
“大王。”她一見田辟疆向自己走來,眉宇間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夏迎春。
“母憑子貴,這句話果真不假!”王美人心中胡亂地想,“以前,大王的心裏眼裏隻有那個賤女人,何曾把我放在心上呢?如今有了孩子,他對我果然不同往日了,畢竟那可是他第一個孩子啊!不過現在我得加倍小心,夏迎春那賤人,必定會將毒手伸向我的孩子的,我絕對不會讓她如願!一個紅杏出牆的賤女人,你的好運早就隨著你的風流韻史結束了,還枉想有翻身的一天?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了!”
她正笑盈盈地胡思亂想,卻被田辟疆一把握住了玉腕,疼的她幾乎尖叫起來。
“大王,疼!”王美人嚇了一跳,瞪大了如水的眸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一回事。難道,他還在護著那個紅杏出牆的女人?自己九死一生為他生下了孩子,難道還不如那麼一個偷男人的賤人不成?
田辟疆的眸子裏,飄著兩團火焰,聲音無比冰冷:“你剛才說無豔又招親了,此事從何得知?”
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不想他的鍾無豔再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一想到她要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恩,嫉妒的火焰,迅速燃燒了起來,差點沒將這座行宮給燒成灰燼。
王美人聽了,戰戰兢兢地說:“臣妾今天命人出行宮購買東西,那小太監回來後說的,也不知道真假。說是鍾姑娘在桃花山再次招親,六國的君王都已經去了。”
自從有了孩子後,王美人的氣焰不僅越來越囂張,連吃穿用度也越來越奢華了。她想好好彌補一下,自己在外麵所吃的苦。不過對於這件小事,田辟疆並不往心裏去,雖然現在需要大量軍費,但是一個女人再奢侈,又能奢侈到哪裏去呢?他也知道,王美人在外麵必定吃了不少苦,所以從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