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輕輕地灑在他那張英俊無比的麵龐上,這使他的眸子看起來更加的深邃了。他的眸子,猶如兩眼古井,深不見底,似乎隱藏著無數秘密。
“是!”金枝看著田辟疆那張英俊到極致的臉龐,臉不由的漲的紅紅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田辟疆微微低下頭,想了一會兒。
“夏貴妃依舊禁足水月宮,不得外出。”他想了想說,“鍾姑娘在這裏的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聽了這話,金枝的嘴角泛起一縷淡淡的笑容。
“這個當然。”她想了想說,“臣妾已經安排太醫為夏夫人診治了,不過夏夫人執意要和鍾姑娘住在一起,所以臣妾也沒勉強。不過這件事臣妾覺得得和大王說一下,畢竟夏夫人是夏貴妃的生母,是不是把她送到水月宮比較好。”
她不喜歡讓夏夫人在鳳羽宮,那個瘋女人需要人照顧,幹脆就讓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照顧唄!沒事住在鳳羽宮幹什麼,難道還要鍾無豔來照顧她?金枝又不是不知道那對母女是什麼東西,一個比一個殘忍。
“算了,就讓她住在鳳羽宮吧。”田辟疆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以後,鍾姑娘那裏,你得多照顧著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鍾無豔重新住回鳳羽宮內,他居然沒有勇氣去看她。一看到那座美麗的宮殿,他就想起了他讓她所受的苦。
“是!”金枝點點頭,“小王子已經安睡了,大王也早點休息吧。”
雖然她對田辟疆充滿了幻想,可是金枝卻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得到他的寵幸。像她這樣容貌的女人,能留在他身邊做嬪妃已經是萬幸的了,她還能奢望什麼呢?
“陪孤一會兒,好嗎?”田辟疆的心在隱隱作痛,他突然間覺得自己好脆弱,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
容妃的仇還沒有報,鍾無豔和自己又是咫尺天涯,縱然江山已經穩固了許多,可是他的心還是懸在半空中,無處安放。
金枝聽了,有些受寵若驚:“那麼臣妾備點酒菜。”
即使菜肴再精美,田辟疆也無心去吃。他將一杯杯烈酒直接倒進了嘴裏,那雙迷人的眸子裏,充滿了醉意。
“大王,您不能再喝了!”金枝見狀,連忙勸道,“您喝的太多了……”
“無豔,無豔……”田辟疆醉眼朦朧,緊緊將金枝抱在懷中,口裏含糊不清地說,“不要離開孤,不要……”
他將頭緊緊深埋在金枝的懷中,一股濃烈的酒氣飄到了金枝的鼻腔中。
“天啊,他在抱我!”金枝隻感覺到一陣眩暈,大腦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敢相信有一天,田辟疆居然會抱她!雖然,他錯將她當成了鍾無豔。看來田辟疆果真醉的不輕,鍾無豔身量苗條,又怎麼會有這一身肥肉呢?
“別離開,別離開……”田辟疆目光迷離。
“不離開,永遠不離開……”金枝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著,這幾個字,也如跳躍的音符,不在一條線上。
冰冷的月亮,高高地懸在半空中,透過那大紅的茜紗窗,在金磚了投射下斑駁的影子。
金枝,終於成為真正的金枝玉葉了,不再是個徒有虛名的淑妃了。
而此時,鳳羽宮中,冷冷清清。
鍾無豔斜倚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天上那輪明月。
她的心,一陣沒來由的隱隱作痛。
這裏,似乎有著一種熟悉的味道,尤其是外麵那棵粗壯的海棠樹,她甚至可以看到,在海棠怒放的季節,一白衣女子在樹下品茶,而且清晰的聽到一陣細碎的笑聲。
“不要殺我,不要……”夏夫人那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的平靜。
她又做噩夢了。
這個噩夢,也許要伴隨她一生一世了。
“小姐。”秋月一臉疲憊,靜靜地站在鍾無豔的身後,“快睡吧。”
她的心情非常複雜,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不過她決定,在搞清楚夏夫人和鍾無豔的關係之後,她一定要帶鍾無豔離開。可是,如果夏夫人果真是鍾無豔的生母呢?一想到這些,秋月的心就好亂。
“秋月。”鍾無豔看著天上那輪冷月,靜靜地說,“我求大王,把你許配給孫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