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貝螢夏醒來,沈君斯還沒醒來,他昨晚半夜才回來睡的,實在是審不出什麼來,才放棄。
所以,現在他困得很,也就醒不來了。
心口間,貝螢夏嚶嚀兩聲,眼睛緩緩睜開,看到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已成習慣。
多麼希望,當睡醒睜開眼的時候,她忽然就發現自己的眼睛好了。
可,貝螢夏也就隻是想想而已。
這時,她手伸向沈君斯摸索著,還輕輕地叫。
“沈君斯,沈君斯?你醒了沒有?”
男人困得要命,床氣特別重,他發出兩聲無意識的聲音,一個翻身,背對她,又再沉沉睡去。
見此,貝螢夏還笑了笑。
她不再打擾他,自己掀開被子,摸索著起床了。
穿了鞋子,貝螢夏站起,盡量貼牆走,準備刷牙洗臉,站浴室裏頭的時候,她伸手去摸牙膏牙刷。
平時都是沈君斯幫她擠好遞她麵前的,要不就是杜媽。
現在,沒人幫忙,貝螢夏處理起來十分困難。
因著看不到,她擠牙膏是無法弄上去的,隻能先洗幹淨手,將牙膏拿手裏,擠另一手上的食指尖,然後再去抹牙刷上。
洗好臉後,她出來,走衣櫃前,摸索著換上衣服。
男人一直在床上沉睡,並不知道這一切。
貝螢夏出了房間後,她貼著牆壁走,準備下樓梯,可,憑感覺走,下樓梯是非常困難的。
剛走幾步而已,貝螢夏一個踩空,嚇得驚呼出來。
“啊~”
杜媽就在廚房裏準備早餐,聽到聲音後,急忙跑出來。
“貝小姐……”
房間裏頭的男人,正在熟睡,現在聽到貝螢夏的尖叫,他全身一個激靈,眼睛沒睜開,轉過睡袍就衝出去了。
“貝貝!”
等衝出房間的時候,沈君斯剛好穿上睡袍,在係係帶,他看見,貝螢夏兩手緊緊抓著樓梯的扶手,人坐階梯上,一副嚇得不輕的模樣。
好在她沒摔下去。
沈君斯朝她走過去,莫名很生氣,不禁訓斥她。
“眼瞎還亂跑個什麼勁?是不是非得要我在床上做死你了,你才能乖乖躺在那張床上?”
這旁,貝螢夏臉一紅,她沒想到他能當著杜媽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君斯,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杜媽已經踩上一個階梯的了,人站下方的樓梯口,但,見著沈君斯出來了,她停在那也就沒再上來。
聽得沈君斯說出這樣一番話,杜媽也覺臉紅,似乎很尷尬。
然而,男人發怒的時候,他才不管那麼多呢。
等走到了,沈君斯一把將她抱起,轉身便準備朝樓上走回去,哼著。
“我的言辭?我的言辭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麼?你說你一個瞎子,明知道自己看不見,還整天跑來跑去,你是還嫌自己沒腿斷麼?是不是還得坐輪椅上了,弄得又瞎又殘才滿意?”
他嘴巴素來毒舌,罵人的時候,不帶髒字,卻讓你覺得非常有勁。
沈君斯準備回房間的,但,想了想,她要下樓,他便又轉身,抱著她下來了。
懷裏,貝螢夏安靜地窩著,兩手緊纏他脖頸。
被他教訓了,她也不敢應嘴,隻悶悶地嘟起小嘴而已,反正,她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男人的。
來到樓下的沙發旁,沈君斯抱著她一塊坐下。
“杜媽,你忙你的去吧。”
聞言,杜媽點點頭,連忙朝廚房走去。
“哎,好嘞。”
沈君斯看著懷裏的可人兒,挑挑眉,嘴裏還是沒什麼好話。
“你瞎折騰個什麼勁?現在才幾點?起來那麼早幹嗎?”
見他還生氣,貝螢夏悶悶撇了撇嘴。
“我睡不著了,總不能一直躺著吧?叫你你又不醒,我隻能自己洗簌下樓了。”
然而,沈君斯哼了一聲。
“你不會叫杜媽嗎?明知道眼瞎,還自己下樓,你想摔死自己是不?”
她討好地嘿嘿笑兩聲,緊纏他脖頸的手,晃了晃。
“好了,沈君斯,別這樣,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男人一個威脅的聲音就傳來。
“還有下次?”
貝螢夏立馬縮了縮,一副知錯的小模樣,悶悶地撇嘴。
“沒有了。”
看著她這被欺負的小模樣,沈君斯才笑笑,將她抱緊了一點,他享受這一刻,享受與她在一起的快樂。
這時,沈君斯下巴靠著她的頭頂,淺笑。
“貝貝,真怕我自己愛上你。”
心口間,貝螢夏卻是一怔,疑惑不解地抬眸看來。
“難道你沒有愛上我了嗎?”
她以為,沈君斯是愛上自己才跟她結婚的,可,有時候她有自我否定這個答案,講真,他愛不愛自己,貝螢夏還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