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君斯,這個年,貝螢夏隻能一個人過,飯桌上,明明隻有她一個人吃的,可,卻擺了兩副碗筷。
貝螢夏微笑著,她用筷子給那邊的空位夾菜。
“沈君斯,這個很好吃,你嚐嚐。”
廚房門口,杜媽站那兒,眼神複雜地看著貝螢夏,她不斷地給空位的碗筷夾菜,小碗都堆了滿滿一碗頭。
等堆到放不下的時候,貝螢夏又呆住,似乎終於意識到,無論她夾再多,這個位置的人,也不會吃一口的。
他不在了。
見此,貝螢夏失落地低頭,自己也吃不下,杜媽看著心疼,不禁走過來,在她身旁蹲下。
“貝小姐。”
貝螢夏沒吭聲,隻是不斷落淚而已,抽泣地哭著,把杜媽也給惹哭了,她拍拍貝螢夏的手背,哽咽地安慰。
“貝小姐,不為你自己,就算為了沈少,為了肚中的孩子,你也必須得堅強起來,這是沈少留在人間的唯一骨血,你必須把它養大,好好教育它。”
知道,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可,貝螢夏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要那麼堅強,她想要沈君斯一直在,委屈了,就躲他懷裏哭泣,無聊了,就向他撒嬌。
大廳內,回蕩著貝螢夏的哭聲,悲傷一直蔓延在四周飄動。
沒有沈君斯的日子裏,她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了,什麼事,她都得自己來,自己管。
公司那邊暫時有顧北在照看著,不太用貝螢夏擔心。
睡覺的時候。
身旁空空的,貝螢夏就塞了一個枕頭,當作是他在躺著,她轉頭朝枕頭笑。
“沈君斯,晚安。”
然後,才關燈睡覺,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會為沈君斯擠好牙膏,等她去雅樂軒了,杜媽才偷偷洗掉。
就這樣,貝螢夏過起了自己假想中的生活,她認為,沈君斯從沒離開過自己。
沈君斯死了,在又過了一個月後,終於,喪事還是辦了。
3月初開頭,天氣剛好轉暖,沈君斯的喪事,定在這一天,沒有屍體,隻有黑白照片與靈牌。
來的人很多,包括冷淩也趕來了。
她靜靜站在那,看著他的黑白照片,淚水落不下來,就是感覺很悲傷而已。
追悼會結束,冷淩跟司楠朗他們幾人坐在一起團聚。
冷淩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頭發都有些花白,他歎一口氣,有些惋惜般。
“沒想到,君斯這孩子,竟然就這樣走了。”
聞言,司楠朗默默垂眸,情緒很低落,白尊樓那夥人,現在情況到底怎樣,誰也不知。
雖然基地被摧毀,但,他人沒死,就可能死草複生。
沉默一下,冷淩擺正了態度,變得有些嚴肅。
“君斯是不在了,但,他的位置,總得有人補替。”
說著,冷淩直接看向牧流川,示意。
“以後,流川就頂替君斯的位置,你們幾個,好好跟他融合。”
聽到這話,顧北立馬皺眉,他不排斥牧流川,先前沈君斯在的時候,大家跟牧流川的關係也一直很好。
但,如今冷淩說的什麼,讓他頂替沈君斯這樣的話來,顧北聽得卻是心頭不爽。
然而,顧北還是沒反駁什麼,默默低頭。
“是。”
墓園的什麼,很快就被安排好,沈君斯的墓碑,終於還是豎起了。
站他墓碑前,貝螢夏手頭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她另一手撫著肚子,此時,貝螢夏的肚子,已經有些許隆起了。
貝螢夏就朝他笑。
“沈君斯,你看,我們的孩子長這麼大了,再過段時間,它會長得更大,沈君斯,你高興嗎?”
然而,沒人回答她,墓碑是死的,聽不到她的說話。
就在這時,身旁忽然有人站在那,盛凱諾沒看她一眼,視線直盯沈君斯,眸色複雜。
“你還年輕,才20出頭,難道沒想過要改嫁之類的嗎?”
雖然,這種時候說這些話,的確不太合適,可,盛凱諾不想看到她孤獨終老,她實在太年輕,沒必要為沈君斯活活守一輩子的寡。
貝螢夏聽了,淡淡地笑了笑,對一切的事情都看得很淡。
“盛凱諾,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想好了,以後會好好照顧小家夥,把它撫養長大,讓他成為像沈君斯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兒。”
見她這樣說,盛凱諾一下轉過頭。
他眉頭皺得很緊,似乎不解一般,提醒。
“難道你都不想再嫁人了?貝貝,我可以不介意,就算你帶著沈君斯的孩子嫁給我,我也可以接受,以後,更會把它當親生孩子一般看待。”
已經讓步到這種情況,證明盛凱諾是真的很在乎她。
可,貝螢夏平靜地看過來,依舊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