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小憶卿眼睛一眯,知道現在下山的馬車隻有剛才風斂軒的那輛馬車。他撇撇嘴,皺著眉頭說到,“娘,我看肯定是你走路的時候光看地上了,沒有注意才被人家的馬車濺到的。”他砸吧砸吧嘴巴,微微停頓了下,接著提高聲量,教育錢樂樂到,“娘,你不要滿眼、滿腦子都是錢好不好,這樣會讓人覺得你很……淺薄。而且……我覺得在我和銀子中間,你更喜歡銀子多些。”
他這話說的很有範,說完後,還不忘狠狠的甩袖冷哼了聲才離開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錢樂樂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家兒子那柔軟的小身板消失在殿門口,她的心裏慢慢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哎呀呀,她居然被自己的兒子給鄙視了,她的兒子居然說她淺薄。
錢樂樂納悶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她淺薄嘛?
她可不這樣認為。
這年頭,男人不可靠,隻有錢才可靠,而且是握在手中的錢才可靠。他們母子倆不可能一輩子都居住在青雲山上。而她也不會把孩子交給風南洛。這樣,她可不是要趁著年輕多賺點錢嘛。她這樣哪裏淺薄,不但不淺薄,應該說還有些高尚。
艱苦奮鬥,自力更生。這才是王道嘛。
她越想越高興,覺得自己多賺些錢,無可厚非,合情合理。至於小憶卿氣鼓鼓的模樣,她主觀上認為,這孩子肯定是因為她最近有些忙,沒有和他好好“溝通”,所以他才對自己有些埋怨的。
回到青雲門,洗了個澡,隨意的扒了一碗飯,一看天色便已經晚了。她拿著給小憶卿準備的禮物偷偷的摸進了小憶卿的屋子。
讓她驚訝的是,她的兒子居然拿著一本書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子的燭光下,這讓她覺得太詭異了。她這兒子,從小喜歡搗鼓漂亮的東西,對讀書什麼的那是意興闌珊,提不上一點的興致。可是今天晚上他居然……
“兒子,明天的太陽肯定是要從西邊出了。”錢樂樂雙手藏在背後,走到桌子邊,緩緩的坐下。
小憶卿甚為無言的看著錢樂樂,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書本,念了一句讓錢樂樂差點吐血的句子,“嗟乎哀哉,孺子不可教也……”
“錢憶卿,你少跟我裝腔作勢。說說看,你今天是不是又惹禍了,怕我打你,所以才在這裏裝乖的。”錢樂樂鄙夷的丟了一個衛生眼給小憶卿,恨的牙癢癢的。女人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娘,難道我在你心中就隻是會惹是生非的孩子嘛?”橘黃色的燭光下,小憶卿的眼睛熠熠生輝。
“嘿嘿,也不是啦。”錢樂樂訕訕的笑了下,又湊近他的身邊,抬眼看了下桌子上的那本書,確定那本書的內容不是什麼“掛羊頭賣狗肉”的內容。她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攥了下背後藏著的東西,說到。
“這個給你,省的你老是說我不疼你。”錢樂樂把藏在背後的東西,直接向小憶卿扔了過去。小憶卿沒有做好思想準備,虛虛的一接,差點閃了腰。
他眼睛一眯,發現自己手中拿著的是一個枕頭,他掂量了倆下,這枕頭還真重。他把這枕頭放到桌子上,咬著自己的嘴唇,“娘,這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