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樂樂被他的話雷的,整個身子無力的鬆弛了下去,她掙紮著又要起身回到床上去,卻望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她。
她額頭上立刻冒了幾條黑線,心裏把裴三郎詛咒了一遍。這年頭,賤、男人就是多,沒事逼著人家出牆等紅杏。
退一萬步來講,出牆等紅杏,你也給弄個像樣的“紅杏”來啊,找了這麼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歲數的小“紅杏”來,等這“紅杏”熟了的時候,她牙都快掉光光了,吃個屁啊。
再次鄙視的打量了那個小皇帝,小皇帝不大,看起來虎頭虎腦,頭上戴著鑲金珠的龍骨發冠,身上著著一件明黃色的蟒龍袍,白皙粉嫩的包子臉上則是鼻涕眼淚的亂流著。
看到她在看他,那小皇帝眉毛一瞪,立馬直起腰板,做出凶悍樣,“朕是皇帝,朕是皇帝,你快點給我下跪!”
錢樂樂看了看寬闊的大殿,直接朝小皇帝翻了個白眼,哼!搞得全天下隻有他一個皇帝似的,她再怎麼樣,可也見識過倆個皇帝了,那倆個大的,她還從來沒有給他們下跪過。更不用說這個小屁孩皇帝。想要讓她下跪,門都沒有。既然這樣,幹脆直接無視他。
錢樂樂折身躺到床上,雙手下意識的撫摸了下自己的還是平坦的腹部,闔上眼皮。站在一邊的小皇帝見她根本就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他忿忿的跺了倆下腳,口裏喃喃的說到,“朕是皇帝,朕是皇帝,你要尊重朕!”
錢樂樂彎翹的睫毛輕輕一挑,幹脆直接背過身子。小皇帝雙手負立,來回不停的走動,口裏喃喃自語的說到,“朕是皇帝!你們都反了,都不聽朕的話!朕……朕……朕紮小人詛咒你們!”
說罷,從自己的內衣裏拿出一個小木偶,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盒細針,一屁股坐了下去,開始紮針,“一咒,咒那個討厭的裴三郎被人打的滿地找牙;二咒那個討厭的裴三郎被人揍的滿地找牙;三咒咒那個討厭的裴三郎被人扁的滿地找牙……”
別看錢樂樂躺在床上,她的耳朵可是支著,聽到小皇帝一連串的咒罵聲,她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那啥……你真沒創意,哪裏有像你這般紮小人的,罵來罵去,還是同一句話的。”
那小皇帝仰頭,雙手捏著自己的臉,朝錢樂樂扮了個鬼臉,“朕是皇帝,誰說朕罵的是同一句話了。朕學識淵博,咒人也是不帶重複的。”他身子骨碌碌的從地上轉了一圈,便爬了起來,踉蹌著身子走到床邊,小手指著錢樂樂,提高音量,“無知婦孺,你給朕聽好了。朕剛才說的那一串話中,分別用打、揍、扁……朕哪裏重複啦。”
“皇上的學識果然很淵博。”錢樂樂扶額極度虛弱的說到。心裏想著,和這個皇帝一比,他家錢憶卿果然很聰明。
“那是!”小皇帝嘴唇一撅,哼哼的說到。
錢樂樂直接白了他一眼,再次躺下睡覺。
小皇帝看她又躺下睡覺,這次他幹脆也脫了鞋子,爬到床上,扯過錢樂樂蓋的被子,直接鑽進被窩裏。
“你幹嘛扯我的被子!”
“朕是皇帝!朕就要扯你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