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郎就那麼一直癡癡的看著她,待她吃好了東西後,才勾唇深笑著,溫柔的問到,“吃飽了嗎?”
錢樂樂怯弱的點了點頭。下一刻,裴三郎便伸手幫她理好了額前的碎發,眉角微挑,像是嘮嗑一般的,溫柔的說到,“樂樂吃飽了。那、我、們、可、以、上、路、了。”說罷,大手往她的纖腰上一攬,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錢樂樂被他這樣的舉動嚇的連連嚎啕大哭起來,嘴裏直罵著“瘋子”。裴三郎卻是不以為意,臉上掛著純淨至極的微笑。
抱著她走了一小段路,她便掙紮了一小段路。但礙於自己腹中的孩子,她掙紮的弧度也不敢太大。裴三郎沿著岩洞走了一段路,最後到了一
錢樂樂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整個身子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了。正前方的地方,正孤零零的橫擺著一副棺材。
“樂樂,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他低聲的呢喃著,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你個瘋子……我不想和你在一起。”錢樂樂用力捶著他,裴三郎咬著牙,不還手、不還口,就那般直直站著那裏,任她捶打著。
黃泉之下,太過的寂寞。
他要找一個人陪他,三途河畔,奈何橋邊。他依舊會牢牢的牽住她的手。
“樂樂……”裴三郎待她捶的停下來的時候,才傻傻的笑著看著她,眼裏有著化不開的漣漪深情。他抱著她大步的走到那副棺材邊,放下她。用一隻手束縛住她的身子,另外一隻手一用力,推開黑漆的棺材蓋子。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那棺材的蓋子徐徐的打開,一股難聞的油漆味便撲麵而來。錢樂樂皺了皺鼻子,內心湧出一股從未有的恐慌來。她現在不能死,她死了,墨禦怎麼辦?她的兒子怎麼辦?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又要怎麼辦。
倆隻手使出吃奶的力氣往裴三郎的身上推過去。裴三郎一個趔趄,錢樂樂趁著這個功夫便掙脫開來,快步的逃走起來。
剛跑幾步,突然又被身後的一股強大的力量拽入懷中。裴三郎覆在她的耳畔輕聲的呢喃著,“樂樂,你想去哪裏?”低啞而滄桑的柔媚聲音,讓錢樂樂心中的恐慌愈發的擴展開來。
“大叔……求你放開我……我真的不想死。”她死命的想要裴三郎的臂彎中掙紮過來,無奈裴三郎卻是牢牢的抱住她,“樂樂,我說過,我們一家三口要一起的。”他陶醉般的閉著眼睛,眷念著懷裏的人。
“你清醒點,我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我也不是你的。”錢樂樂這個時候,也顧不了許多了,她直接的向裴三郎吼到。裴三郎這人一直都生活在他所謂的精神生活裏,他把一切都想得理所當然,但是這世上又哪有條律規定,他希望她,她就必須希望他。
裴三郎聽到她的這句話,抱著她的手臂微微僵了下,隨即似又像想起什麼,癡癡的笑了起來。低啞的聲音驟然的想起,“樂樂,你乖啦。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氣,怨我去投軍,五年內都不給你寫信。其實那時……我是想給你寫的……可是我那時沒當上什麼大官,我覺得我配不上你……”
“裴三郎,你這樣隻會讓我死也恨著你……”錢樂樂感到一陣的羞辱,眼眶裏的淚水不停的打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