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肆虐著,煙熏的眼睛落了淚,把視線模糊了一遍遍,虞夢盈躺在車裏大口的喘息,想要吸一口新鮮空氣支撐自己活下去。想拚命的睜開眼可是卻被濃煙迷了眼,烈火的焚燒已經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那是皮肉灼燒的痛,車內彌漫著濃烈的汽油味。
她扭動唯一能動的頭顱,回頭看到了身後已經血汙一片的父母,此時她哭不出,也好像失去了哭的能力,好像所有的痛都壓在了胸口。
虞夢盈依稀記得,前一刻她還和爸媽坐在車內,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甜蜜地等待出去解手的丈夫歸來。
可是突然聽到了汽車高速轟鳴的引擎聲,一輛車飛一樣的撞了過來,停下了她和父母的笑語,她驚恐的睜大眼想逃,可是車門卻打不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車相撞。
“碰…”一聲巨響,她驚魂的喊了一句:爸…可是沒有了回應。
似乎這一切還不夠慘烈,伴隨著汽車緊急的刹車聲、她喊不出的驚呼聲,一道觸目驚心的殷紅劃出唯美的血痕,戰栗的紅色訴說著不盡的荒涼,仿佛還不夠似的,右邊又來了一兩吉普。
叱…刹…砰…這一刻,仿佛世界靜止了一般。
那尖銳的刹車聲,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可是因為她的車已經偏離了軌道,吉普車車速太快,根本躲不開這撞擊。
車體迅速的被兩個車夾擊,早已經歪斜的沒有了形態。
坐在副駕駛上的她驚恐的看到母親的頭狠狠的撞擊,然後耷拉了下來,她還來不及喊出一聲,車立馬被撞翻了過去,胸口狠狠一撞,那暈眩感覺自己就好像要死去,身子被牽絆住腿也挪不開了,嘴角吐出的不是聲音而是滿口的血汙。
虞夢盈躺在了車窗內,奄奄一息,透過那碎裂的玻璃,看遠處一個紅衣女子,從暗處緩緩走來,在不遠處站定,靜靜的看著地上慘烈的一家人。忽然嘴角綻開笑容,笑容不斷的擴大,虞夢盈覺得一股陰森之氣撲麵而來,不禁打了個寒噤,覺得那絕美的笑容中有一種虛偽,似乎在掩飾著邪惡。
她驚恐的睜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那個紅衣女子的身邊站著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章冬青,一同和紅衣女子欣賞的看著眼前慘烈的景象。如果沒有記錯,那個紅衣女子應該是章冬青老板的女兒毆若晚。虞夢盈感覺心中都是問號,什麼時候,他們走的如此親近?
身體傳來的痛,讓她試圖求救的想喊:冬青…救我。
可惜,她還沒有出口,毆若晚就陰森森的笑道:親愛的…隻要這個傻女人一死,然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我,到時候我老爸立馬立遺囑,財產全歸我。跟著我,好處少不了你的…言罷,還示威的在章冬青的臉龐留下了紅唇印記。
那一刻,虞夢盈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在油鍋裏煎炸一下,裏外痛了個徹底。這赤|裸|裸的宣誓,是在告訴自己這不是一場車禍,難道是蓄意的安排?
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等了二十年嫁了的人嗎?原來車門打不開,是他刻意關了,這一場謀殺,自己的死亡,是為了給他換一個景秀前程?什麼時候男人變得比女人還刻薄,要用別人的生死來交換條件呢?
虞夢盈的臉,因為心痛而扭曲,絕望的拍打著車窗,哭著喊著,她恨恨的看著眼前的人。章冬青有些抵觸她恨意的眼神,刻意別過臉去。
虞夢盈此刻忍不住冷笑起來,章冬青,終於如你所願了,可是你哪裏知道我的腹中還有一塊肉,是你的?你說可笑不可笑,她大笑著,眼神放肆的看著那個自己愛了二十年的人啊。
青梅竹馬二十年,新婚三年,抵不上錢這一個字,真是可笑,可悲。
章冬青楞了片刻,看著她變了形的笑臉,他甩開了歐若晚,要去救她,難道是良心發現?她不信,抑或隻是想留著他腹中的肉罷了,可是歐若晚怎麼可以任憑他瘋狂呢?吼道:章冬青,你站住,你走過去也是殺人犯,救了她,難道她會愛你嗎?要知道,你殺死了她的父母…孩子,我肚子裏不是也有一個嗎?難道你怕絕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