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霽拿出盒子,將梳子收起,床榻瞬間便恢複了原樣,嚴絲合縫,似乎從來沒有打開過。
“收拾好,退下吧。”楚清霽說道。
“是。”三人連忙動手將床鋪整理好,接著走了出去,三人心中知曉,那是夫人留給小姐的遺物,小姐此時獨自緬懷也是應該的。
其實楚清霽隻是昨天知道了那把梳子對她的用處而已,剛剛楚清霽隻是在角落裏看到了那道不起眼的縫隙,覺得似乎跟梳子的大小差不多,便拿出來一試而已,沒想到果真能打開,柳夫人這機關做的真是巧妙,換了旁人若是不知道有這樣一把梳子,怕是怎麼也想不到吧。
楚清霽坐在桌前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檀木盒子,盒子上並沒有鎖具,開口處隻是嵌著一顆白玉珠子,光澤瑩潤。看上去有些像按鈕,楚清霽伸手按上去之後卻發現珠子並不能按下去,怎麼回事?難道這並不是打開盒子的開關?楚清霽有些疑惑。
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白玉光潔的表麵,忽然楚清霽感到指尖一熱,這珠子似乎能刺激到她體內剛剛融合進來的異能,楚清霽試著運起昨晚才剛剛融入進來的微弱異能集於指尖,楚清霽的指尖很快也泛起跟那顆白玉珠子一樣的潤光,再將手指按在珠子上之後,楚清霽明顯的感受到珠子向裏凹陷了一下,接著盒子應聲而開。
原來是這樣,柳夫人不僅將盒子放在那麼隱蔽的地方,又交代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那麼盒子即使被人無意之間發現,沒有異能引導也是打不開的。同時柳夫人也知道若是她有朝一日異能覺醒,定然會去找這個盒子,而憑借異能覺醒而獲得的力量正好能將盒子打開,當真是心思細膩至極。
盒子之內放著一直通體火紅的鐲子,看不出材質,似玉非玉,拿起來之後看起來有些像現代的玻璃,晶瑩剔透,似血一般紅的妖豔而純粹。鐲子之下壓著三尺閃著與白玉珠子一樣潤光的白綾,楚清霽知道這是柳水彤作為狄族正統繼承人的武器和信物,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握著手中的鐲子,楚清霽唇角上揚,果然是個稀罕之物,這個時代的鐲子隻有碧綠和瑩白兩種顏色,即便有紅色的也紅不到如此地步,這火紅之色當真是其中的鶴立雞群者。
“火靈冰魅。”楚清霽緩緩的念道,這就是那個人所贈的嗎?真是個又美麗又妖豔的名字,據說這其中的火紅之色是那人以內力混著鮮血渡進去的。
那人說會永遠愛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可是結果呢?他還不是一樣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拋棄了她?這就是那個人的誓言,此時看著手中的鐲子,楚清霽感到那簡直荒唐的可笑。
昨晚她才知道,原來狄族命定繼承人之間的記憶是可以代代相傳的,異能越高傳承就越清晰,一般從下一代繼承人異能覺醒之初便開始隨異能一道繼承上一代首領的記憶。
柳水彤作為異能高強超越前代的首領繼承人,能傳承的記憶自然是清晰可辨,甚至使楚清霽感到感同身受的。若不是一早就被柳水彤封印,那麼楚清霽應該從三個多月前異能波動之初就能開始漸漸繼承柳水彤的記憶了。
如今,楚清霽能做的就是在天劫之前的剩下兩個月裏,接受體內的異能以及進一步繼承柳水彤的記憶。
將火靈冰魅重新放回盒子裏,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帶著它去親口問問那個人,當年的一切是否都如這鐲子一樣,是一場中外表光鮮靚麗,實則虛無縹緲透著涼薄的笑話。
纖細的手指挑起盒中的白綾,白綾入手冰涼,如同雪山之巔采集回來霓虹,如煙似霧,瑩潤光滑,纖塵不染。不一會,楚清霽握著白綾的手心逐漸泛起一股熱流,體內的異能竟也能跟手中白綾融合在一起,難怪會是隻有狄族異能最高的首領才能用的武器——玉湖孤煙。
玉湖孤煙跟異能一樣是狄族首領繼承的標誌,彰顯著首領在狄族之中崇高的地位。二十多年來,不知道手中沒有玉湖孤煙的柳彤雯是如何坐穩了狄族公主的位子。楚清霽輕笑想道。
暗自運起異能填充進玉湖孤煙之內,手中的白綾能隨意的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形態,不管是用以攻擊還是防護,都遊刃有餘,且填充之內異能越強,白綾的戰鬥力就越強。
楚清霽手中的白綾忽然靈巧的一閃,擊在了身側的窗沿之上。
“嘭——嘩啦——”木製的窗沿頃刻之間被擊的粉碎,向外飛濺。
“小姐!”初曉和初心聽到聲音皆是一驚,看到楚清霽的窗沿忽然被擊碎,以為楚清霽在房內遭遇了不測,當即抽出腰間的軟劍,飛身進屋。秋兒也是緊隨其後的跑了進來。
房中除了窗沿遭到重創之外,並未他人,楚清霽一臉淡然的穩坐在桌旁,手中的白綾早已收了回去。
見幾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不等幾人發問,就聽見楚清霽淡淡的說道:“沒事。”
初曉、初心雖然有些疑惑,但看到楚清霽完好無損,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後麵的秋兒在看到楚清霽手中的白綾之時卻是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