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的事令他大失所望,這幾日赤岩又一反常態的處處針對於他,其他的兄弟也有些蠢蠢欲動,因此他隻能將調查原因的事交給與他一條船上的四弟赤澤,原本以為那件事風聲不大,也並未牽扯到他身上,頂多是他高看了那個烏克而已,現在看來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原本就臉色極差的赤澤在接到大哥赤揚淩厲的眼神,頓時就打了一個寒顫,臉色也隨之愈加難看。
赤澤因為其母身份低下,又是赤丹汗王在一次酒醉之下無意間灑下的子嗣,因而從小便處處遭人冷眼,性子怯懦,歸於赤揚麾下也不過是迫於無奈,不得不擇強木而棲之,以求庇護。
赤澤身無所長,才能也隻能算是中下,為了保命,對於赤揚的吩咐也是言聽計從,勤勤懇懇。而赤揚對於毫無母族支撐的赤澤也還算是放心,還有意無意的讓他參與一些事情,以圖將其拖下水。
幾日前的事情雖然效果不佳,但其原因還是有必要查清楚的,原本以為吩咐赤澤去查綽綽有餘,沒想到這個廢物竟然如此延誤時機,沒有及時向他稟報結果,這讓赤揚心中一陣怨怒。
但赤揚也知道此時必須要穩住心神,靜觀其變,而在這之前他什麼都不能承認,否則這弑父的罵名足矣毀了他的一切。
“父汗!”想好之後,赤揚一臉驚恐的抬起頭,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意圖弑父?兒臣豈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頭?是何人向您進了如此惡毒的讒言?”赤揚先是難以置信的痛聲說道,說到最後有一臉憤慨的問著,邊說邊暗中掃視著跪在一旁的兄弟們,心中思量著會是誰想要置他於死地。
“哼!大逆不道?可你向本汗下手的時候可有想過此舉大逆不道?”對於赤揚的表現,赤丹汗王心中的怒火再次上用,一把揮開帷幔,怒視著地上的赤揚。
赤丹汗王雄踞草原多年,戰功顯赫,即使年老病弱,一身飽經磨礪的汗王威嚴之氣卻也並未因此削減半分。此時赤丹汗王一雙鷹目淩厲如刀鋒,臉色鐵青,若不是看到了種種證據,他是如何也不願相信自己疼愛的兒子竟然暗地裏想要要了他的命。
“本汗當真是想不到,你心中竟如此痛恨自己的親生父汗!”目光緊緊的鎖住赤揚,赤丹汗王咬牙說道,“你從小便性情倔強,不到黃河不死心,本汗也不想再聽你百般狡辯,直接讓你看看證據。來人!都帶上來!”
還沒等赤揚想明白對策,就聽到赤丹汗王揚聲說道。赤揚心中一沉,沒想到赤丹汗王今日竟如此直接,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一旁的赤澤早已不可抑止的開始顫抖,怎麼辦?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父汗追究下來,他也難逃牽連,怎麼辦?他不想死!赤澤越想越害怕,又看到被侍衛押上來的人,臉上的血色更是頃刻間退的一幹二淨,隻得麵無人色的愣愣的跪著,大腦一片混沌。
“赤揚,你可識得這些人?”赤丹汗王質問道。
被押上來的是一個婢女和幾個暗衛模樣的人,幾人明顯受了不少刑,皆是麵無血色,看到氈房中的人後更是目光閃爍,身形巨顫。
“父汗這是何意?”這些人赤揚當然認識,原本他們與他會定時聯係,但這幾日因為赤岩和其他兄弟的糾纏,使他無暇顧及,沒想到他們竟落入了赤丹汗王的手中。
赤岩?這個名字使得赤揚心中一凜,他似乎抓到到了什麼,難道是他?赤揚一邊強裝鎮定的回答著赤丹汗王,一邊暗自向著赤岩的方向瞥了一眼,當注意到赤岩緊繃的身體帶著幾分怨氣的時候,赤揚忽然就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哼,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扳倒他嗎?赤揚心中不屑的嗤笑,這幾人都受製於他,敢出賣他也要看看自己背不背負得起代價。想到這裏,赤揚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赤丹汗王今日也許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赤揚的眸光在幾人身上轉了幾圈,眼底卻在暗中示意著什麼,隨後又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說道,“父汗恕罪,兒臣並不識得這幾人,難道就是這幾人向父汗進了讒言誣陷兒臣?”
“是不是誣陷本汗心中自有計較,你們還不快把事情如實講來?”似乎不想再去看赤揚狡辯,赤丹汗王臉色沉了沉,身子也往後靠在了墊子上,同時向侍衛示意了一下。
“汗王有令,爾等還不速速講來?”接到汗王的示意,侍衛向著幾人大聲喝道。
“汗王饒命!”婢女首先忍不住痛哭出聲,瑟瑟發抖的磕頭道:“奴知罪,奴都是遭人脅迫的,此事都是赤揚王子吩咐的,汗王饒命啊。”
話音沒落,眾人皆驚。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婢女繼續說道:“奴原本是負責給汗王煎製湯藥的婢女,是赤揚王子以奴幼弟的性命相要挾,逼迫奴在汗王的湯藥中做些手腳。赤揚王子說,此法不會危及汗王性命,隻是會讓汗王的身體康複的慢些而已,奴迫於無奈隻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