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敬佩(1 / 2)

["明曄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因為這裏沒有喝茶的不止他一個。李倘一開始就打破了茶杯,慕容玦一直發呆,好像在想什麼心事一般,皇甫奢絮絮叨叨也沒有喝茶。除了他們四個之外,還有一些不十分相幹的人同樣沒中毒,就算中毒那些,賊喊捉賊也無不可。明曄絲毫不擔心因此就被扣上一個下毒殺人的帽子,仍舊悠然的坐著。

夏和楚沉聲吩咐道:“將涉及的人都帶上來,本王要一個一個審!”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一切是誰做的。若是平日還可以縱容那個人,可如今必須要給整個皇圖一個交代!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波及到皇圖上層,與其暗中解決,倒不如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稍有差池就是用整個衛海來陪葬。

陳醫師什麼也沒有讓昀喬做,隻是開了些草藥給她拿回去。昀喬手中抱著草藥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對陳醫師福了福身道:“多謝先生活命之恩。”

陳醫師眼神冷漠的擺了擺手,在昀喬轉身之後卻捋著山羊須道微微一笑,這個小女娃倒是聰明。不過今日倒是多事了,她就是靠自己也不見得會死。管他呢,反正李少爺所托之事已經辦完,以後有好酒喝就行了。

夏和楚當著所有人的麵親手將魏大娘做成了人彘。饒是那些看慣生死的貴胄們也忍不住皺眉作嘔,場上麵不改色唯有幾人而已。明曄一雙勾魂的鳳眼,嘴角噙笑的看著那團模糊的血肉;皇甫奢滿臉的肥肉竟然讓人看出一絲嗜血的殺意;慕容玦隻是麵色如常的負手而立,連周圍的空氣都淡漠了三分,全然不把一切放在心裏的樣子;隻有背後的手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緊緊地攥著,顯得十分無力。

璟帝派來的使臣曹臣是個文臣,年歲又大,那裏見得了這種場麵,嚇得麵色慘白兩股戰戰,隻能強自鎮定著用顫抖的聲音小聲教訓李倘道:“你一個年輕人躲在老夫身後做什麼?”

夏和楚下令處死了幾乎所有涉及這件事的奴仆,足有四十人之多,連送茶的小女奴也沒有放過。在場的人,無不對他視人命如草芥的殺戮手段感到震驚。這種人到了戰場上又會是何等嗜血?他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平息了下毒事件,也借這個機會讓所有的人都看清了衛海的雷霆手段,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個了。

昀喬拿著藥回到王府,走到瀚海湖邊,正好看見與她一同送茶的十九名女奴和其他人,一字站開。她們手腳被縛,嘴裏塞了布,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寒鴉飛過嘎嘎的噪聲,直讓人心裏發毛,一陣寒風吹過,敲打著光禿禿的樹枝,忽然隻聽撲通、撲通的聲音接連響起。

那些年輕的生命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呼喊,就已經葬身在冰冷刺骨湖水之中,由池魚啃齧。生命的逝去永遠比到來更加容易,或許最難的並不是死亡,而是在生死之間等待死亡的歲月。昀喬麵無表情的看著,沒有悲憤、沒有惶恐,平靜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也許明天站在那兒的就是她,有一些事終究還是變了。

忽然有人從背後一把抱住昀喬,滾到了旁邊的草叢裏,聒噪的在她耳邊叫道:“好媳婦,我來救你了!千萬不要輕生啊!”

昀喬費力的掰開死死扣在腰間的手,一個翻身將李倘按在地上,幾乎是怒吼道:“誰說我要輕生了!”

李倘抹了一把汗,茫茫然道:“你剛才站在這兒,原來不是想跳下去啊。”

“你巴不得我跳下去才對吧?”昀喬放開他,惡狠狠道。她臉上是不健康的菜色,唯有一雙眼睛明亮的驚人,看似平靜的眼神下翻滾的波濤,讓人不由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