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吃醋(1 / 2)

["“野火燒不盡,西陵家的小女娃還沒死,能在這樣的搜捕下不露一點風聲,西陵鴻,你養了個好女兒啊。”璟帝搖搖頭,放下茶杯,問道:“衛海那邊傳來什麼消息沒有?老三哪兒怎麼說?”

福公公俯身回到:“三殿下傳信來說,衛海那邊一切順利,大概兩個月以後便可以收到成效。”

“嗯。”璟帝雙眸陰鬱,眼底隱藏著巨浪,拍打著海中的孤舟,他想起了清泓池堙沒的那幅畫,想起了那個少女。

一入夜,王府裏除了侍衛,很少有人走動,所以昀喬沒費什麼力氣就到了事先選好的一處隱蔽的地方。她拿出火石,一下一下的打著,好容易打出一點火花,可是一下就被冬風吹滅了。繼續打著火石,依舊不行。慢慢地雙手開始顫抖起來,抓著火石的手凍得通紅,卻還是不肯停下來,固執的一下一下拚命地敲打著,不知道試過了多少次,就是沒法點燃香。

霍地,她一把撇開了火石,絕望的跪在雪地上,心裏痛如刀絞:“爹,就連讓女兒拜祭你們的機會都不給我麼?我困在這裏,連你的屍身都保全不了,你要我這個女兒還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昀喬伏在地上,把頭埋在雪裏,拳頭一下一下狠狠的砸進雪地上,揚起的雪花在空中閃耀著,隻剩下透骨的絕望。

忽然一道身影,遮擋住了她瑟縮的身體。李倘走過來,在昀喬身邊蹲下,抓起她的手重新握住火石,打了起來。一下、一下,終於一道光霎時映在兩個人臉上,火光那麼弱小,在黑暗之中卻格外明亮,一瞬間似乎也照亮的昀喬的整個世界。

男人臉上扯出一個絕美的笑容,靜靜地道:“希望就在你手中。”語氣清冷音色低醇,竟是那樣的好聽,不複往日裏半分嬉笑,高絕狂傲撫定人心。

昀喬深深呼出一口氣:“你到底是什麼人?”

恰好這時,一隊護衛往這邊走來,李倘又恢複了一貫讓人不爽的賤笑,“怎麼連你相公都不認得了?”然後慌忙連滾帶爬的起身去引開那隊護衛。

昀喬舉起香,跪在地上,拜了三拜,然後將香插在雪地裏說道:“請眾位西陵家慘死的亡魂為證,我西陵昀喬在此發誓,必窮盡一生還西陵家及眾位英靈以清白。求眾位助我逃此牢籠,將父親的屍骨奪回,好好安葬,救回流放各地的無辜受累者。”說罷又重重磕了三個頭。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隻要不去觸動璟帝的利益,隻要父親肯棄官歸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璟帝總會給他們一條活路。如今看來竟像癡人說夢一般可笑!

她終於明白,為何慕容玦寧願同西陵家決裂也不肯娶她,他早就知道,璟帝賜婚本來就是一場試探、一個預警。璟帝要對西陵家動手,退婚就是這個行動開始的暗號。

這就是為什麼慕容玦抗旨退婚,璟帝仍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懲罰,自己竟然還傻傻的求父親不要為難他。慕容玦想回封地避禍,奈何找不到借口,所以公孫羽就大鬧沅淇茶樓,當眾質問自己,硬說成是父親為了替她報退婚之仇,將慕容玦逼封地。造成洛王在京城無法立足的假象,璟帝才開恩將他放了回去。隻有自己像傻子一樣被人擺布!

忍讓退步隻會讓敵人的刀步步逼近,她發誓從今往後血債必要血償。

當昀喬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屋子門口。她悄悄躲在廊柱後麵隱蔽起身形,屋子裏忽然亮起了一點點火光,是有人在點迷香。不過片刻,三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借著月光,昀喬終於看清了為首女子的臉,竟然是鬆蘿!還有兩個昀喬沒見過男人,三人一臉怪異的神色拿著一個大大的布袋子。隻怕是衝著她來的,因為那兩個大漢不認得她,所以由鬆蘿帶過來。

昀喬冷笑一聲,想不到辛大娘這麼快就發現自己了,本來還想留鬆蘿一條命,畢竟她隻是辛大娘的手下而已。可是既然鬆蘿要置她於死地,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兩個大漢見沒有收獲便對鬆蘿道:“人沒不在,來幹什麼,我們先回吏安局了。”說罷手還在鬆蘿身上不老實的走了一圈。

鬆蘿厭惡的看了一眼,眉頭一皺也抬步離開,要不是為了要收拾扶中這個丫頭,誰會理這兩個臭男人。想著想著,心中忽然又湧出一腔柔情,隻有李少爺那樣倜儻的人兒才是自己所愛,不知道王爺能不能把自己賞給他呢?

昀喬冷冷一笑計上心來,待那兩人離開,便閃身走了出去正好截住鬆蘿。鬆蘿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看見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唬了一跳,隻聽昀喬笑意吟吟的道:“鬆蘿姐姐這麼晚了還沒休息?來這裏是找我的麼?”

鬆蘿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喊道:“誰!”

鬆蘿喊完才看清昀喬,心裏忽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她開始有些後悔,這個扶中實在讓她覺得可怕,本想將功補過替辛大娘除去扶中,現在想想是不是錯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已經得罪了她,難道之前那些能不作數麼?她強自定了定心神道:“哦,是扶中啊,我正是來找你的,辛大娘想見見你,她這次險些沒了命之後,心裏覺著對不起很多人,說之前不該對你那麼狠毒,想當麵跟你道歉,要不然心裏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