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盜寶(1 / 2)

["明曄凝著眉頭,如果隻是尋常的賊人想要盜寶,且不說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就是這滿屋奇珍他哪個也不動,偏偏看準了一支不甚貴重的簪子,也說不過去。他緊緊地握著盒子,幾乎要把它捏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大聲喝道:“來人呐!”就在侍衛衝進來的一刹那,一個黑影從窗前掠過,明曄眸光一閃,縱身追了出去。

昀喬披散著頭發,穿了一身和西唯一樣的夜行衣,估算著藥量知道明曄差不多是時候該清醒了,在這之前她剛剛迷暈了地牢裏的守衛,西唯一逃跑,她便匆匆趕來引明曄上鉤。昀喬提氣狂奔,看來這玉簪對明曄果然很重要,她幾乎能感受到身後凜然的殺氣。終於跑到花圃,西唯果然在槐樹下挖著包袱,不過她已經用不到了,昀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大廳裏宴席已經擺開,今天是夏和楚為明曄的踐行宴,眾人都已經到了,卻隻差明曄一人。皇甫奢不滿道:“這個明曄,麵子也太大了,給他擺宴,竟然還叫咱們等他!回去換件衣服,怎麼還睡了一天。”

夏和楚冷著臉默不作聲,曹臣打圓場道:“不礙事,不礙事,咱們說話等也是一樣。”

慕容玦淡淡道:“不如派人去問問,或許小王爺是臨時遇到了什麼事情,來不及知會咱們。”

李倘忽然來了精神道:“小王爺年少風流,許是美人在側,忘了咱們在等他,不如咱們一起去哄他一哄,讓他沒臉再見咱們。”

皇甫奢聽罷,哈哈一笑:“這個主意好!”說罷便吵嚷著讓眾人一起去,大家拗不過他,隻好跟著同去。從大廳到明曄的住處須得經過花圃,夏和楚命人掌了燈,一眾人倒也熱鬧。

這邊昀喬見了西唯,登時調出從明曄那裏偷來的發簪,陡然出手。發簪自西唯後背射入直插心髒。西唯睜大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了麼,身上已經軟了,她倒在地上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死。昀喬抓起西唯手中的包袱,一個閃身躲進灌木叢中,向自己的房間奔去。

不一會明曄便追了過來,隻看見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背上插得正是蘭兒的發簪。明曄眉頭一擰,上前一步拔下發簪緊握在手,似是舒了一口氣,可是麵色已經冷沉了下來。因為不遠處,夏和楚一行人正提著燈熱熱鬧鬧的走過來,剛好看見才時這一幕——明曄手裏拿著從西唯身上拔出的發簪,西唯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小王爺怎麼會在這裏?”夏和楚沉聲問道。

“有刺客,將我引到這裏,等我追上時,刺客已經不知道被何人所殺。”明曄一動不動的緊握著發簪坐在地上,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夏和楚沉著臉,周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扶中!自己今天一晚上都沒見著她的影子!也不顧這裏的狀況,他轉身快步朝昀喬的房間走去,你最好祈求千萬不要被我逮到!

一行人不明所以的跟在夏和楚身後,隻見他停在一個房間前,踢開門謔謔地走了進去,一把掀開了裏麵的珠簾。忽然傳來“啊”的一聲,背對著他們一絲不掛的女子,一下子鑽進了洗澡的木桶之中。

眾人齊齊愣住,水汽氤氳光潔如玉的後背一晃而過,可是仍然看得出,胛骨玲瓏有致,線條流暢如水,多一份太肥少一分太瘦。但就是這樣完美的脊背卻爬滿了猙獰的疤痕,像一條條吐信的小蛇。

夏和楚全身恍如電擊,瞬間反應過來,對身後的眾人怒道:“還不趕緊出去!”眾人這才驚覺,魚貫而出。夏和楚背過身,心頭生出一絲悸動,半響才仿佛想起什麼一般,問道:“你今天一晚上去了哪裏?”

回答他的隻有強忍著的啜泣,夏和楚聽到聲音,皺緊了眉頭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隻道:“本王不過是問問,你哭什麼?”

啜泣慢慢止了,“王爺大半夜帶人興師動眾的進來,即便隻是個奴隸,就不能有尊嚴了麼?”

夏和楚竟然立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回答,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頓了頓,帶上門走了出去,心裏隻覺得無比煩悶。昀喬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雙目冰冷而無情,早已不複才時那般無辜又倔強的模樣,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些統統討回來!

昀喬也沒想到夏和楚竟然來的這麼快,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完,隻好慌忙脫去上衣,直到現在還穿著夜行衣的褲子。好在屋中早備了熱水和燒熱的木炭,就在他們進門之前,昀喬急中生智的將熱水澆在木炭上激起大片水霧,又迅速退了上衣跳進木桶。屋裏熱氣氤氳,隻能看見恍惚的人影,否則還真蒙混不過去。

這一夜驚險萬分,不過好在已經成功了。整個計劃看似簡單,可是其中對人心的把握,對時間的計算,都需要精準到近乎變態的地步。如果西唯不肯逃走;如果明曄沒那麼在乎那根發簪;如果迷藥的劑量多或少了一點,明曄醒的太早或太晚;如果夏和楚一行人早或晚到了一點,事情恐怕早已發展成了另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