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無可奈何(1 / 2)

["黑鷹冷哼一聲:“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麼?”

“西陵一族盤根錯節三百餘年,如果你覺得一個死了的西陵昀喬比一個活著的更有價值,那我也無可奈何。怎麼樣?你們三殿下是要我的命,還是要那些不相幹的西陵族人的命?”

李倘的血已經緩緩流了下來,雪白的地麵被殷成了紅色,他嘴唇已經開始變成白色,虛弱的笑著道:“傻丫頭,你要挾不了他,幹嘛不好好活著自己去救人,我爛命一條,死了也不值錢。”

黑鷹猛然間抽出了刀,血一下濺出來,昀喬慌忙扶住李倘,隻聽黑鷹道:“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帶著她跟我走,還是以後跟她死在一起?”

李倘雙手撐地,重重的磕下頭去:“求大哥成全!”

黑鷹驀然長歎了一口氣道:“動身之前,殿下便猜到了你會這樣,還叮囑我這次不要為難你,我當真想不到風流如你也會有動情的一天,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回去,那我們唯有,恩斷義絕。”說著黑鷹以內力震斷了長刀,“來日再見,必當不死不休!”

李倘將頭埋在雪裏,低聲自語道:“李倘今後不能長侍殿下左右,唯當日後以身殉命償還殿下大恩。”

遠處傳來黑鷹的聲音:“你們在衛海的事已經暴露了,夏和楚把你們陷害明曄殺死皇甫奢出逃衛海的消息放了出去,既然你不願回到殿下身邊,殿下也不會保你。所以除了皇圖、衛海之外,滇西、南暝和殿下的人馬也都會來追捕你們,你們好自為之。”

昀喬幫李倘大致將血止住,扶他上馬,一路向南麵的卉錫關的方向趕去,大雪漸漸變成了雨夾雪,滿路泥濘,看著滿身是血的李倘,昀喬滿臉焦急之色。

李倘靠在昀喬身上虛弱的道:“傻丫頭,沒事,我下手有準的,都是為了騙大哥。”

“對不起,李倘,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對不起,不該懷疑你,對不起,不該讓你受傷,對不起……

李倘的眼睛深如星空,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閃過,然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什麼。愛,大抵真的是一件很折磨的事吧,還是因為我愛上了一個折磨的人?

這一路十分荒涼,一直到了一個小鎮才有人說,鎮子的最邊上有一個姓木的鐵匠會些醫術。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木師傅的家,昀喬剛要敲門,門卻忽然打開了,一個赤著上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麵前。昀喬猝不及防的一愣,還是馬上問道:“能請您救救他麼?”

木師傅不客氣的瞪了昀喬一眼,他的皮膚因為常年被熏烤已經辨認不出本來的顏色了,隻有一雙眼睛像火焰一般晶亮。他看了昀喬半響,並未說話而是轉身進屋隨意拿了件褂子披在身上,然後才慢悠悠的走出來,十分倨傲的道:“你們先進來吧,大早上的真是煩人。”

木師傅看了一眼李倘對昀喬道:“這麼重的傷,還騎馬趕路,你怕他死不了啊!”

昀喬不敢反駁,隻關切道:“還有救麼?”

木師傅愛答不理的“嗯”了一聲。又道:“不過想救他的命先拿一百兩銀子來。”

昀喬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銀子,隻好道:“我現在實在拿不出這些銀子,請您通融幾天,先救救他,過幾天時間一定湊齊銀子。”

木師傅白了昀喬一眼道:“過幾天?誰知道治好他還能上哪找你們,拿不出銀子,就排隊!沒看見這麼多都等著我治麼!真是沒規矩。”昀喬一看,邊上果然死一群生了病的雞鴨鵝狗。心下登時氣的不輕,可是又無可奈何,這裏根本找不到別的醫生,李倘的傷不能再拖了,隻有好言相求。正在木師傅和昀喬討價還價的時候,一小隊人馬行了過來,昀喬心裏一沉,周圍的空氣似乎也一下子冷了下來。

昀喬正想著怎麼應付,卻聽那夥人中領頭的開口道:“木老頭,你拖了這麼多天,黃大人命你打的兵器什麼時候能交?今天你要是再推三阻四,別怪我們不客氣!”原來不是來找他們的,雖然這些人並不難對付,不過如果他們的行蹤被傳了出去,麻煩可就不是這些了。

木師傅此刻仍舊是一臉不屑的道:“那麼多兵器,我一個人那裏打得完,過些日子再來吧,真是麻煩。”領頭的瞪著眼一揮手,立刻有兩個手下走上前去把木師傅架了起來。

木師傅這次可是慌了起來,大叫道:“你們竟然敢對我動手,小心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黃老狗都對我畢恭畢敬,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看我不把你們都煮了!放開我,快放開我!”因為被架的高了,兩條腿晃來晃去的亂蹬。看木師傅剛剛跋扈的做派,隻要不出人命,昀喬才懶得管他,隻在一邊冷眼旁觀。

領頭的那人被他罵的怒了,猝不及防的一拳打在木師傅肚子上,引得他立刻噴出一口血來,隻聽領頭的又吩咐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叫這個不要臉的老貨看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說罷就有人進到茅屋裏拿出了一把紅紅的烙鐵,說著便朝木師傅的肩上烙去,隻聽啊的一聲慘叫。昀喬原本以為他們隻是想嚇嚇那木師傅而已,誰知竟然真的烙了上去,眉頭不禁一蹙。烙鐵移開,木師傅肩頭已經焦黑一片了,嘴上卻仍不客氣道:“有能耐就殺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