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地宮,昀喬和李倘找到了將行和龍駒,一路向通往寧州的丹陽古道上趕去,希望可以在路上找到些吃的,昀喬已經整整兩天沒吃過東西了。不遠處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披頭散發狼狽的逃竄著,他渾身是傷,臉色慘白忽然噴出一口血來,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可是手中仍然緊緊抱著一個長長的紫檀木雕盒子。他腳下一個不穩滑到在地,檀木盒子也脫手而出,後麵馬蹄聲傳來,他手腳並用爬向盒子,眼神卻因為過度驚慌和勞累變得有些迷離。
昀喬和李倘騎在馬上,李倘忽然道:“媳婦你看,前麵有個人。”
昀喬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不過她不想多惹麻煩,隻道:“快走吧,不要生事了。”誰知當馬兒走進昀喬方才看清,那人竟然是木師傅!昀喬不禁心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將那個深不可測、倔強固執的木師傅逼成這般模樣?他被那個黃大人的手下逼迫去鑄劍時,都沒有離開小鎮,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木師傅救過李倘的性命,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二人雙雙下馬奔到木師傅身旁,他人已經暈了過去。
這時一股陰冷的仿佛來自地獄的殺氣如烈風割麵而來,仿佛整個身體都被穿透了一般,叫人不寒而栗,讓整個人如臨寒淵。從小到大昀喬也見過很多高手,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感覺到如此濃重的死亡氣息,一種來自地獄般的壓迫,絕對是精神上的威壓。一道通體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虛無飄渺的卻好似鬼魅,手上的鋼爪帶著鮮血。之所以說是黑影,是因為你仿佛看不見他的軀體,卻覺得他的靈魂無處不在。殺氣撲麵而來,不止對木師傅,連李倘和昀喬也被死死的覆蓋住,因為在這樣的殺手麵前,是絕對不可能有生命體存在的。
昀喬整個人的氣息頓時沉了下來,幾乎不用考慮就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李倘不似昀喬一般驟然沉寂,就算在這樣的死神麵前他嘴角依然噙著淡淡的笑意,不過他手上已經運足了內力。這次他們不是救人,而是保命。
黑影看到李倘的一瞬似乎有些停滯,但還是馬上凝煉起滿身的殺意。四人各占一方,黑影直對木師傅,李倘昀喬則分居兩側,誰也不敢妄動。陡然間寒光一現,黑影鋼爪橫掃,李倘昀喬暴退躲避,可餘勢仍然割裂了李倘的衣袍,削斷了昀喬的發絲。還在兩人暴退之際,那黑影爪勢就聚然一變,詭異的縱身劈下。李倘昀喬雙雙出手,以最快的速度悍然架住他的鋼爪,此時爪尖已經指到木師傅眼前。隻差一毫木師傅便性命休矣。
那鬼魅勾起嘴角雙眼血紅一股嗜殺之意讓人心裏一凜。爪勢詭異的一個轉彎向昀喬劈去,昀喬一邊仰身避開一邊抵擋。李倘頓時揮起玉笛阻攔,一道火星閃過,李倘和昀喬的被強大的內力雙雙震開,李倘吐出一口血來,而昀喬脖頸上一道鮮紅的血痕鮮明可見。如果不是在地宮裏有所頓悟,兩人功力大漲,恐怕此刻這裏已經多了兩具屍體了。
那殺手在他們的合擊之下卻隻向後退了三步,不過這三步對他來說卻是莫大的恥辱,已經多少年了從來沒有人能阻擋他殺人,而此刻卻讓兩個乳臭未幹的娃娃生生攔了下來。他笑意猙獰,咬破舌尖飛出一滴精血,整個鋼爪頓時變成血紅色,李倘大喊一聲小心,昀喬也知道這他是要用殺招了,兩人暴退而去。木師傅已經轉醒,早在他們剛才交手的時候早早避了開去。
轟的一聲,一道強大的勁力激起了周圍漫天的飛雪,強敵如斯,兩人自然不敢再有所保留,都是拚盡全力。那殺手已達到後天頂峰,不知用了什麼密法此時的實力更是已經要突破後天之境。昀喬剛入後天雖然在同輩人中已經鮮有敵手,可是同那殺手卻仍舊相差甚遠,李倘替她擋去大半攻勢,卻也被迫的無從還手,手上又沒有趁手的兵器,兩人隻能堪堪自保。
不多時李倘的胸前,昀喬的肩上各自多了四道血痕。這樣下去被殺隻是遲早的事,那殺手也沒想到在自己使出殺招還能被倆個小娃娃活活耗了這麼長時間,遲遲沒有得手,心中火氣更勝。李倘和昀喬都知道他心中怒氣已被激起,正是他們下手反攻的好時機,隻可惜武功差距太過懸殊,縱然如此也攻不下他的破綻。
正在這時,木師傅忽然高喊一聲:“接著!”他從木盒裏翻出來兩把劍來,李倘和昀喬旋身接過,兩人一橫一縱同時拔劍出鞘,利劍出鞘石破天驚!
李倘手中之劍通體紫色,隻在劍柄處有一縷銀色好似月牙一般,王者的霸氣之中透著一股妖冶邪魅,手中執劍就好像驟然間得天地精髓一般。而昀喬的劍則通體銀白,如冷月清輝一瀉萬裏,卻在劍的中間灌注了一趟紫色,高貴凜冽卻偏偏通透坦蕩,利劍一揮便好似冰封整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