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淮河上,有的是大型畫舫,有的則是小船,那些大的畫舫多是有名妓館名下的,那些小船一般則獨自接客。而其中最富盛名的三個畫舫,排名第一的是雲海閣名下的雲海彼岸,舫中恍如仙界,裏麵的姑娘個個如天仙下凡。
第二個是千姿畫舫,據說裏麵的姑娘比雲海彼岸中的更美,但是卻在才情方麵卻略遜於雲海,且背後沒有靠山,才屈居第二位。兩大畫舫一直爭鬥不休暗暗較勁。
至於第三個頗有些特別,因為隻這是一個小畫舫,但卻因為一人而名動八方,秦淮河上的花魁娘子薛白璃正是這個小畫舫的主上。她出身雲海彼岸,卻因覺得不得自由,自立門戶,終成了能與雲海、千姿分庭抗禮的一方。
昀喬從容自若的上了千姿畫舫,裏麵果然別有一番洞天。昀喬隨手賞了二兩銀子給招呼她的小廝,找了一處看似低調卻又顯眼的地方坐下。她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畫舫鴇母的注意。
鴇母秋娘,見這個少年出手闊綽,容貌俊美,氣度不凡,雖然身上的衣物並非最上乘,但是通身的氣派卻不是能裝出來的,自然不敢怠慢,現下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公子都喜歡故作低調。
可是對小廝叫來的姑娘,昀喬嘴上雖然並未微詞,但是臉上卻始終不見滿意,這樣鴇母不禁更加上心。這個小公子舉止十分優雅有禮,但是眼光卻分明高得不得了。
她走上去道:“怎麼,這位小公子,對我們這兒的姑娘可是有什麼不滿意。要不我再為你換一批來?”
“這位姐姐不必麻煩了,你這兒的姑娘各個都很貌美,但是卻未免俗氣了點,釵環首飾俗氣,舉止言談也俗氣,妄我誤信人言來了你這千姿畫舫,我還是去雲海彼岸轉轉吧。”昀喬惋惜道。
秋娘聽了道:“小公子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
昀喬一笑道:“自然不是。”說罷從懷裏拿出一張曲譜道:“你們這裏如果有誰能彈出來,我願輸八百兩紋銀。”
秋娘給人傳閱了一圈,果然沒人能彈得出來,秋娘隻好道:“公子贏了,那你想如何呢?”
昀喬一笑又拿出一張曲譜道:“我看姐姐也是性情中人,這張簡單些,想必有姑娘可以彈得出來,我就送給姐姐了。”
秋娘也略懂些音律,知道這張曲譜也是不凡,如果能讓姑娘彈出來,必然會一時轟動。她也不推辭笑著收下道:“我也沒什麼好回報公子的,今天這些酒菜就當我請了公子,你以後定要常來。”
昀喬笑道:“姐姐果然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我這裏還有些家中姊妹們設計的花樣,如果做成首飾衣服,定能讓這裏的姑娘豔壓群芳。”說罷拿出了那些花樣,給秋娘看了看,如果說音律她隻是略通,這些花樣可是晃花了她的眼,看得幾乎不願意放手。
昀喬接著道:“姐姐要是喜歡,我也可以賣給姐姐,你看著給些銀子意思意思就好。”
秋娘眼睛一亮道:“你真的願意賣給我?”有了這些,還怕她這的姑娘不把雲海的比下去?
“當然是真的。”昀喬一邊喝酒一邊道。
秋娘也不小氣,拿了二十兩銀子給昀喬,昀喬含笑隨意收了。又談笑了一會昀喬才盡興離去。
回到秋水居,昀喬換了身夜行衣進了後院,將阿珩引到了岸邊的一處林子裏。她一會快一會慢,阿珩費盡力氣才能勉強跟上。昀喬所料沒錯,阿珩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到了林子裏,昀喬也不讓他停歇,出手便攻向他。阿珩反應極快,狼狽避開。昀喬繼續攻擊,不至於傷到他卻足以讓他無力招架,阿珩累的氣喘籲籲,卻越戰越勇。
就在阿珩支撐不住的時候,昀喬收手壓低了聲音道:“明天夜裏在這裏等我,如果我發現你沒來,我就殺了你那些弟弟妹妹。”
阿珩狠狠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
昀喬卻轉身消失在林子裏,當然受人所托教你武功啊,不過她還沒打算告訴他木師傅的死訊,他不想看他找李倘報仇。隻希望自己也可以化解這個孩子的仇恨。
她身體果然不行了,才這一會身上的傷又開始發疼了。
阿珩累得已經要散架了,可是睡了一覺起來以後,他發現自己血氣舒暢,武功似乎也有所突破。雖然不知道昨晚的人是誰,不過看來他並沒有惡意,反而是想教自己武功。
第二天晚上阿珩如約到了林中,阿珩正做好準備要打架時,卻被昀喬一腳踢進了水裏。他撲騰了半天,昀喬隻用石子逼得他不敢從水中冒出來。
昀喬沉聲道:“用內力護住心脈,不要讓寒氣進入體內。用丹田憋氣,不會讓你淹死的。”每到阿珩堅持不住的時候,昀喬便放他出來透口氣。
幾日下來,在昀喬非正常的摧殘下,阿珩的武功倒是突飛猛進。他也漸漸感覺到這個嚴厲的師父,對他其實不錯,有一次還烤了山雞給他吃。雖然他每次都在自己覺得要死的時候,還逼著自己不停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