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感情(1 / 2)

["昀喬輕輕一下便拽開了童晰的手,她直視著童晰,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你如此恨我,為什麼要依附著我生活?你如此不甘心,為什連正麵和我為敵的勇氣都沒有?你隻看見我得到的,卻沒看見我失去的,你隻看見我擁有的,卻沒看見我付出的。”

童晰僵硬的愣在哪,昀喬淡淡的吩咐道:“玄英,給她服藥吧。”

玄英完全沒有憐憫,他早就想殺了這個女人了,如果不是因為主上沒有下命令,他一定讓這個女人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生不如死!

玄英不知道怎麼安慰昀喬,隻為她覺得委屈和不值。別人家十八歲的女孩子想的都是怎樣嫁一個如意郎君,可是她卻已經要負擔整個家族,她可以選擇逃避,但她並沒有。

玄英捏住童晰的嘴,盡量讓她痛苦的將一瓶毒藥灌了下去。童晰捂著肚子,嘴角慢慢流下血來。

這是昀喬親手殺死的第一個親人,童晰說的沒錯,她對她們沒有過多的感情,有的隻是義務和虧欠。可是她們畢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她沒辦法讓他們像從前一樣錦衣玉食,隻能讓她們依靠自己的雙手生活。想不到她們會如此記恨她。一瞬間,昀喬突然覺得很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童晰吐出一口血,她撕咬著發出臨死前最後的詛咒:“西陵昀喬,你離死期不遠了,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裏。”她的話還沒說完,玄英就一腳踢斷了她的脖子,昀喬不願再看,轉身出了暗室。

外麵下著雨,清淺撐著傘在等她。看見她蒼白的麵色,清淺走上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像牽著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昀喬依偎在清淺身上,不再是那個狡猾詭詐,足智多謀的嶺南富商,不再是那個一力承擔,指揮若定的西陵少主。她隻是一個失去了父母,失去了自由的小女孩。

“姐姐,我是不是錯了。”

“你隻是太累了。”清淺親眼看著這個女孩子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看著她在生存與良知,毀滅與救贖中掙紮求索。清淺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讓一個毫無野心的女孩子,承擔那麼多不該屬於她的東西。上天給了她無與倫比的美貌與才智,是不是就要奪走她的自由和幸福?

昀喬並不知道,童晰雖然死了,危機卻並沒有結束,因為童晰埋下了一個致命的威脅。

在胡全的挑撥之下,方璞對赫連越的成見越來越深。而方家子孫的一係列醜聞也慢慢在坊間流傳開來。本來民眾對這些富商的成見就很深,方家紈絝子弟又不少,傳言變得越發不可收拾。最後連方家老祖方尋都驚動了。

與此同時,人們開始大肆吹捧赫連越,將他的能力手段吹噓的神乎其神,將他這麼多年為方家所做的一切貢獻大肆宣揚,將他在方家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公諸於世。

由不得人們不信,他明明是方尋的義子,卻以奴仆自居,這不是委屈是什麼?在千姿畫舫,方璞百般淩辱赫連越也是有目共睹的。

總之在輿論的導向之下,廣大群眾了解了,方家是如何用盡卑劣的手段,壓榨欺辱赫連越。赫連越又是如何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如果方家不把家產交給赫連越簡直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罪大惡極。

就算方尋和赫連越都知道這是敵人的計策,他們不信,但是方家其他人呢?流言即便是假的,可是三人成虎,他們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讓他們自己咬去吧,就算是一塊鐵板,昀喬也要插一個縫進去。有了這個裂縫,鐵板遲早會破碎,至於怎麼鬧騰,昀喬就懶得管了。

幾日之後,方尋終於出麵了,他召集了方家的全部人,包括赫連越,吃了一頓家宴。大家麵上都是恭順祥和,心中卻都暗自忐忑,猜不準方老祖到底要幹什麼。

宴席上方老祖淡淡的開了口:“赫連是我的養子,這麼多年他為我們方家盡心竭力,我也是一直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最近外麵的流言傳得很凶,我希望你們不要心存芥蒂,如果被我知道哪個敢分裂我們方家,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罷方老祖又對赫連越道:“越兒,你隨我進來。”

赫連越從容起身,恭敬的跟了進去。老人背著手站在一副字下,遲遲沒有開口,赫連越也靜靜地站著,沒有一絲局促和不安。

方尋終於才開口道:“越兒,你還記得我教你寫的第一個字麼?”

“赫連不敢忘,是義字。”

“是啊,是個義字。這些年你也是這麼做的,你放心,隻要我在一天,就不會允許他們薄帶你。”

“義父對赫連教養大恩,赫連不敢忘記。”

“我老了,這些兒子女兒們沒有一個堪當大任,心裏還誰都不服誰。方家交到他們手上我不放心,所以我需要你在我死後盡心竭力的幫助他們。”

赫連越身軀一震:“義父老當益壯,這些都是幾十年後的事。”

方尋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你別安慰我了,我遲早會讓那群不肖子氣死。你一定要記住義父今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