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淒涼(1 / 2)

["昀喬這麼厲聲質問,祁木托更加嚇得沒了主意,明曄適時開口道:“木托使節,既然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就莫要再來尋老子的麻煩了。”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祁木托一看趕忙攔住明曄道:“明爺再買一批給我們吧。”

明曄擺擺手道:“無貨,告辭。”昀喬一笑,好一招欲擒故縱,也十分配合的跟上了明曄的步伐。

祁木托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明爺救命!如果不能買到這些硝石硫磺,王一定會要我性命的。”

明曄斜睨了他一眼道:“老子憑什麼救你?莫不成你真是我兒子?不過你這樣的兒子,老子才不會養。”

祁木托狠了狠心道:“我願意付雙倍價錢。”

明曄笑了笑,思付了片刻緩緩道:“四倍。”

祁木托張著大嘴看著明曄,好一個趁火打劫!他狠狠鎖著眉頭滿麵糾結,終於狠了狠心道:“好!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讓您的人親自押送?”這回可是下了血本。如果再出了問題,貨物是他們押送的,就不怕他們不認賬!

明曄鳳目流轉挑眉,半響應了聲:“好。”

生意談妥誰也沒再多說什麼,昀喬隨明曄乘車離開。侍女被明曄遣到外麵,車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明曄把玩著折扇笑問道:“今天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家夥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給她出了那麼個難題,現在還來問她,昀喬麵色不善的回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明曄心情似乎不錯,竟然還罕見的循循善誘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徹底離間赫連越和方家的方法了?”

昀喬冷笑一聲,明曄將對烏桓出售軍火這麼大的機密透露給她,就已經將自己和他綁在了一條船上了。如果今天的表現不能令他滿意,明曄絕對不會留著自己,恐怕會有一千種方法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既然如此她還客氣什麼?

“小王爺或許忘了,方家不是我自己的敵人,既然小王爺知道除掉他們的方法,大可以親手除了他們。”昀喬對上明曄的眼睛道:“小王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區區一個方家,何至於讓您如此大費周章?小王爺一定要將我卷進這件事裏,就說明您遇到了獨自無法解決的困難。既然需要合作,就請拿出一個合作的態度來,我不是您養的打手,有義務隨時替你賣命。”

昀喬說的含沙射影,表麵上是指除掉方家,實際上是再說對烏桓出售軍火。不過她心中也有些忐忑,麵前可是皇圖最精明的商人,從他手裏真的能討到好處麼?而且明曄辦不到的事,自己就能完成麼?

明曄的麵色冷了又冷,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用這麼零星的信息,就拚湊出來了他在軍火上的困境,還以此作為籌碼,和他談起了條件。原本還希望可以不動聲色的利用她一番,現在看恐怕不可能了。

不過明曄早已做好了這樣的打算,他斂起鳳目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你也實在沒必要自信到,認為這件事必須要你才能完成。老子給你十天時間,如果你能除掉方家,再來跟我談合作。老子可不想到時候在嶺南,還有他們這個絆腳石。如果不能,你應該想得到後果。”

話說到這步,自然已經沒有退路了,可是十日時間未免太短,昀喬自問沒這樣的本事。明曄看出了她的顧慮,鄙夷道:“這時候倒顧慮上了,老子這麼說自然是有這麼說的根據,赫連越的身份你可探查過?”

“查過,不過除了知道他在九歲時被方尋收養之外,其餘一無所知。”昀喬實話實說道。

明曄嗤之以鼻道:“你自然查不到,南暝王府管家之子的底細豈會輕易讓你知道。”

昀喬心裏的震驚不是一點半點,怪不得他們下了這麼大的力還是追查不到。隨即明曄講了一個故事,昀喬聽得震驚不已,想不到中間竟然會有這麼多曲折,明曄說話一向隻有利益不帶感情,他講述的波瀾不驚,可是想必當年的事一定讓人唏噓不已。

那女子是怎樣的絕望悲憤,才會連兒子都不顧,一心想要求死;赫連越的父親該是如何心灰意冷,竟至抑鬱而終;赫連越小小年紀連失雙親,又是怎樣孤苦無依?

半響,昀喬歎了一口氣道:“空口無憑,總得給我些證據。”

明曄從懷裏掏出一封已經有些老舊的信道:“這是赫連越他娘當年寫的遺書,老子也是追查了很久才知道。”

昀喬接過信,擰了擰眉,第二日晚她就去了千姿畫舫,明曄給的時間太緊,連猶豫的機會都沒有。按以往的規矩,赫連越今晚會來拜訪薛白璃。昀喬轉動著手中的碧綠色的酒杯,回想起昨天明曄講的故事。清澈的液體在裏麵來回晃動,燈光在昀喬臉上忽明忽暗的閃爍。隻有將這個故事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赫連越,才能真正讓他徹底心死絕望。

故事的疑點還有很多,可是如果她自己都不堅定,如何騙得過別人?昀喬放下酒杯,撥弄起案上的琴來,簾外出現了一個人影熟悉的坐在左邊的椅子上,靜靜聽著沒有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