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需要(1 / 2)

["這樣一來也由不得趙虎不信,他一臉震驚的迷茫,最後唯有急道:“既然這樣、我爹娘救過你們,你們要想報恩就放了我,既然你們虧欠我女兒的,就放了我……”昀喬低下頭沒有說話,通敵叛國這麼大的事,何況中間還牽扯了燕家,她實在無法開口求情,趙虎見此又慌忙道:“你求求他,你快求求他,我是丫兒的父親,我是她的父親啊!”

昀喬臉色一白,是啊,當年那個乖巧懂事的小女孩、那個喜歡粘著她叫著她姐姐的小女孩、那個死在雨夜箭雨裏的小女孩……如今麵前的是她的父親啊,是她還活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昀喬張了張嘴望向慕容泱,卻好像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有一派啞然,袖子裏的手被人握緊,有人附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道:“若他真的無辜,我又怎會放任他被人利用。”慕容泱轉而對趙虎道:“你殺死蕙娘的時候,可曾想著她是丫兒的母親?”

昀喬猛然抬起頭望向趙虎,蕙娘,是他殺的?趙虎也震驚的看向慕容泱,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起來,隻聽慕容泱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當時你去找她逃走,卻撞見了她和管事之間的事,所以一怒之下把兩個人都殺死了,然後對我們說,蕙娘是自己想不開上吊死的,可我檢查過她脖子上的勒痕,紅印向後而非向上,這是被人從後勒死的痕跡。”

昀喬終於想起來了,為何之前還是一派歡心的蕙娘為何會突然選擇自殺;為何當初慕容泱阻止趙虎帶走蕙娘的屍體,因為他早就發現了蕙娘的死因;為何一聽到慕容泱拒絕帶蕙娘的屍骨離開,趙虎就真的不再堅持,留任自己的妻子橫屍在外,尋常夫妻哪會如此薄情,除非他心裏是恨的。

“不、不、不是我,是她該死,是她不守婦道與野男人通奸,不能怨我,我是愛她的,你們相信我!”趙虎瘋狂的爭辯道。

昀喬身上莫名地有些顫抖,雖然當時的事她知道的並不透徹,但是如今回想起來,蕙娘之所以會受管事的脅迫,大概是想保護趙虎吧。

慕容泱搖了搖頭淡淡道:“該死的是你,她是你女兒的娘親,你卻能狠心將她殺死,若不是為你,她又何以會受辱?當年因著阿公阿婆才留你一命,想著你或許可以自己想明白,誰知你非但不思悔改,還冥頑不靈通敵叛國,險些陷數萬軍隊於敵手,這次我絕不會再饒你。”

趙虎還在爭辯著,“不、不、我沒錯,你們欠了我爹娘的就該還給我,無論如何那女人做了苟且之事,就該以死明誌!”

昀喬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鬥篷,袖子裏的手被握得更緊,“若你真心愛一個人,就不會顧及這些,她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慕容泱說罷便不再停留,牽著昀喬的手走出去,行了三步卻又停下來,歎了口氣對赤驥吩咐道:“留他一具全屍吧。”

兩人一同走著,昀喬鼻子有些酸,溫暖的體溫自手上傳來,在趙虎眼裏蕙娘該死,那她是不是也同樣沒資格活著?縱使沒人提起,那根刺卻一直在昀喬心底,隨時隨地跳出來提醒她曾經發生了什麼。他這般費盡心機隻是為了解開她的心結嗎?這個男人好像從來都是這樣,嬉笑著替她撫平每一點創傷。

慕容泱不知該怎樣把心裏的話說給她聽,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看見那一地狼藉的時候心都快要裂開了,如何不憤怒?如何不自責?如何不心疼?可是和她能好好活著相比,那些又都算不得什麼了,隻要她沒事、隻要她還願意在自己身邊,清白算什麼,那些世俗的道德眼光,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不過慕容泱大概不知道,情況比他以為的似乎要好上那麼一些。

一路牽著昀喬往馬場走去,慕容泱步調優柔從容,“最近你不在,那小畜生可想你的緊呢。”

昀喬輕輕咧了咧嘴角,他已這樣費盡心機開解她,自己如何還能作繭自縛,“我知道你會照顧它的。”

慕容泱撇撇嘴,“可它需要的是你。”半響忽然又默自正色地補了一句,“我也是。”昀喬一愣,臉頓時紅了,好在夜色之中看不分明,我也是,我也是什麼?我也需要你……“以後不準再這樣躲著不出來。”他今天似乎很喜歡教訓她,而她也少見的乖乖聽著不還一句嘴,夜,靜謐,美好。

到了馬廄,小美看見昀喬高興的又跳又親,可一陣親熱過後,它就開始打著鼻響和昀喬置起氣來,埋怨她為何丟下它,昀喬歉意的摸摸小美,承諾道:“以後不會了,我都陪著你。”小美高傲的一甩頭,哼,誰用你陪?然後就放心的撇下昀喬找小白親熱去了。昀喬癟癟嘴,被人教訓完了還要被馬教訓,她還真是沒地位。

兩人並肩倚著欄杆坐下,很久沒有這樣閑適的時候了,昀喬捉狎的找起自己之前畫來提醒慕容泱有內奸的記號,當時她畫了兩個背對著的小人,其中一個把手伸到框外,意思是有人背著他偷偷向外傳遞消息,畫完以後昀喬還在擔心他看不看得見,又會不會曉得是什麼意思。可現在卻發現畫竟然早就被人改過動了,寥寥幾筆將缺口封死,變成兩個小人手挽著手並肩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