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
“脈絡清晰,條理清楚,作案動機也一清二楚,離殤,這事你做的不錯。”
翻看著案幾上的卷軸,粗略的看過一遍之後,墨玉麒這才合上了卷軸,抬眸看向墨離殤,淺笑著誇讚了一句。
“應該的。”
隻字不提要他審理的事情,墨離殤直到現在,才相信冷若寒的判斷,不禁又在心裏歎了口氣。
事情惡劣到這個地步,眼前這個人雖然不得不求助於他,但也不能盡信他,命他做事還如此防範著他,就怕給他一個機會,就再也壓製不住他了一般。
事實上,這個男人也不想想。
若他真的想要做什麼危害他的事情,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還如此安穩的坐在那個位置上?
也罷。
他也早就不抱希望,沒什麼期待,雖然心裏還有些沉悶,但也不似最初那麼難受了。
“皇兄預備怎麼處理這個案子?”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墨離殤淡淡然的問道,盡管冷若寒曾提醒過他不要多問,但思量再三,他還是沒能忍住。
“朕自會處理。”
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墨玉麒漆黑的眼眸裏一片平靜,靜靜的盯著墨離殤好一會兒,方才淡淡然的吐出一句話,表明了他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嗯。”
好在墨離殤也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問了一句,沒得到答案,他也就不在問了。
“對了,弟妹怎麼樣?”
見墨離殤不再追問,墨玉麒的臉色稍稍緩和些許,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
“還好。”
盡管有些疑惑,但墨離殤還是如實的回答。
“前段時間在天牢怕是受了些苦,你替朕好好的照顧她,安撫好她的情緒,千萬別因為這個誤會而疏離了朕。”
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墨玉麒自然不會輕易改變,哪怕這段時間文貴妃沒有再與墨離殤見過麵,可這並不能拔出他心裏的那根刺。
這麼多年的兄弟,他是了解墨離殤的,心知要他對冷若寒移情別戀,實在太艱難了,但他相信冷若寒應該能夠完成這件事,前提是他盡可能的為兩人創造些機會。
“誤會?”
不提起這件事還好,一聽皇上說起這事,墨離殤就忍不住想起那日在芷金宮裏發生的事情,臉色微微變了變,很快想起這是什麼地方,又迅速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有個宮人恰好看到了當時的全部過程,在朕下令徹查時,被禁軍統領尋了出來,朕知道冤枉了弟妹,當即下令放了她。”
見墨離殤這個表情,墨玉麒就知道,冷若寒遵守了她與他的約定,並沒有將那天兩人密談的事泄露出去,心稍稍放下了些許,這才淺笑著解釋了一番。
“這樣嗎?”
聞言,墨離殤又是一愣,忍不住低低輕喃,微蹙了眉頭。
會有那麼湊巧嗎?
還是文貴妃那邊做了手腳?
他沒忘記那天親眼所見的場景,但當時冷若寒是背對著他,身子又擋住了文貴妃的大半身影,其實也看不真切。
按照皇帝的解釋,能將冷若寒無罪釋放的原因,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冷若寒並沒有推文貴妃下水,如此一來,豈不是說……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麼多年的相處,文貴妃雖然對他有那麼一絲不該有的執念,但應該不是一個心惡的人,他還猶記得那時她與他們去狩獵,看到一隻受傷的小白兔,就滿是心疼的將它救了回去,還親自給它療傷,直到痊愈後,才將那隻小白兔放回了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