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粗重的圓木重重的撞擊著城門,巍顫顫的掉落著塵土,發出沉悶的響聲。
冷若寒走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慘烈的景象,無數受傷的將士們的哀嚎,壓過了前方攻城之聲。
軍醫基本上都被調到了城北地步,這個時候,麵對這麼多受傷的將士們,竟然沒有一個包紮的人,這不禁令冷若寒皺起了眉頭。
戰況怎會如此激烈?
這舒城之內正是瘟疫肆虐的時候,他們攻城就已經足夠奇怪了,她原以為也不過是來試探一番舒城的戰鬥力而已,可現在看來,卻是一心要將之奪下的意思。
這怎麼可能呢?
蓄積在冷若寒心中的疑惑越發的濃鬱,但她卻沒有表露分毫,走到一個手臂受傷的將士麵前,微微蹲下身子,淡淡然的開口問道:“墨離殤在哪?”
這般激烈的戰況,她遲遲沒看到墨離殤這個男人,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情況。
“城樓上。”
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來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不禁恭敬的行了個禮,扯動身上的傷口,忍不住齜了齜牙,指了指不遠處的城樓,示意著開口。
“你服下這藥,速速前去城北,將裏麵的軍醫請出來,為大家處理身上的傷勢。”
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一粒藥丸,遞給那個將士,冷若寒淡淡然的開口,漆黑的眼眸卻始終看向不遠處的城門樓。
“那裏……”是瘟疫區。
拿著冷若寒的藥,那個將士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看著冷若寒心不在焉的樣子,欲言又止。
“這是防瘟疫的藥,我保你沒事。”
縱然她的眼睛不是看著那個將士,但她的耳朵可沒閑著,聽了半天,也沒見那個人的下文,不禁收回視線,淡淡然的看了那個人一眼,瞬間就明白了他想說什麼,輕聲安慰道:“那裏的瘟疫早就控製住了,感染的將士們也在痊愈中,沒那麼可怕,不必擔心。”
“真的?”
一晃都這麼多天沒有看到那些人了,他還以為曾經一同在戰場上廝殺的同伴們早就死了,可現在……
那將士毫不掩飾眼底的驚訝之意,若不是手臂上的傷提醒了他,這個時候,他早就激動的抓住冷若寒的肩膀,狠狠的搖晃幾下,來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又聽到幾聲比之前更沉悶的響聲,冷若寒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淡淡然的看了那個人一眼,囑咐一句道:“快去吧,這麼多人都等著呢,可耽擱不起。”
“是。”
恭敬的應了一聲,那個將士被冷若寒瞪了一眼,也不敢耽擱,艱難的爬了起來,飛快的朝著城北地區跑去。
“諸位別擔心,大夫很快就到。”
站起身,冷若寒環視了一圈四周,揚聲說了一句,微微拱了拱身,表達了自己的敬意之後,這才朝著不遠處的城樓走去……
越是走得高,看到的景象越是慘烈,饒是冷若寒,也忍不住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緊抿了抿唇,神色凝重。
她現在知道墨離殤為何會在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他們撤離,此情此景,那樣的擔憂不無道理。
隻可惜……
她並不想如他所願,就這麼棄他不顧,就此離開。
“情況怎麼樣?”
越過一群正在廝殺的將士們,冷若寒來到墨離殤的身邊,緊皺著眉頭看向城門下的戰況,低低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