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域依舊泫然欲泣的模樣,深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祁歡,祁歡看的腳下像是抹了膠水似的挪不動步子。
不行,不能心軟,她得去找工作賺錢,她要賺錢養家的啊。
祁歡弱弱的解釋:“其實,你已經不發燒了,就算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的。”
宮域聞言眼簾低垂,深歎了口氣:“算了,你走吧。”
祁歡聽了反而猶豫了。
就這麼把一個病人單獨仍在家裏好像不太仗義啊,何況這個病人還是從色狼老板那裏救下她的恩人
祁歡良心不安,考慮再三,最後徹底心軟走回去坐回床邊,“那個,我隻能再留下照顧你半天,下午必須去找工作。”
她還是再留半天確定宮域不會再高燒,急著找工作也不差這一會兒。
宮域低頭,眸中狡睿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發現偶爾裝裝柔弱扮可憐對祁歡是屢試不爽,看來他要繼續發揚。
於是宮域“虛弱”的撐起身子,抬手指了指床頭抽屜:
“幫我拿藥。”
祁歡得令,扔下包跪坐到床頭拉開抽屜,從裏麵拿起唯一的白色藥瓶,仔細看服用劑量:“強痛定,用於各種頭痛,神經痛,癌症引起的劇烈疼痛 ”
癌症???劇烈疼痛?!!!
祁歡猛地回頭,瞠目,不可置信的望著宮域。
此時宮域低著頭,骨節分明的大掌捂著胃部,俊逸的側臉,眉頭緊皺,似乎在極力隱忍著巨大的痛苦,額頭起了一層細汗。
祁歡腦子有點兒亂,他吃這些藥,那他不就是
半響,宮域見祁歡無聲,抬頭略顯急促道:“快給我。”
祁歡拿藥的手抖個不停,顫顫巍巍的遞給宮域。
宮域幾乎是搶過祁歡手裏的藥瓶,倒出五六顆淡黃色的軟膠囊,直接投到嘴裏仰頭咽了下去。
“給水”祁歡舉著水的手停到一半,宮域已經將藥咽了下去,脫力的重新躺回床上,平時挺直的背,此時蜷曲的抱作一團。
這樣毫無棱角的宮域安靜恬闊,就像一隻倦怠的貓兒,幽靜孤冷的蜷曲在一角,看的祁歡心裏抽疼。
如此美好的男人,老天對他卻那麼不公平。
祁歡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宮域暈倒在她懷裏的樣子。明明高燒到滾燙,汗流浹背,卻那麼孤傲的緊皺眉頭,明明劇痛卻又一聲不吭
驕傲如宮域,看著身體不受自己控製被病痛折磨倒下去,變得不堪一擊,他怎麼忍受的了。祁歡想想都後怕,如果昨晚她沒有趕過來,或者是來的晚了,宮域會不會高燒到更嚴重。
宮域半張臉掩在被子後偷偷瞟祁歡,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點弧度,又強行壓製回去,開口低聲說了句:
“我餓了。”
“那我煮麵給你吃。”祁歡起身說道,又一下子頓住,“昨晚你突然病情加重,是不是因為那兩碗超辣的牛肉麵 ”
祁歡說著說不下去了,他的胃明明已經不堪重負,她還給他吃又辣又不好消化的拉麵。越想越愧疚,她覺得自己像是個罪犯,差點兒害死宮域!
宮域看著祁歡不語,這丫頭還真是能聯想,他就把維生素放到了止痛片裏麵嚇唬嚇唬她來的,居然被她想的這麼嚴重。
那他幹脆就讓她誤會著好了。
祁歡見宮域不答話,自動認為是默認但又不好說出來讓她愧疚,她心裏反而更覺得對不起宮域,她必須做些事來償還自己惹下的禍。
祁歡坐到床邊認真的看著宮域道:“你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我是說,你想要什麼我一定全力幫你完成。”
祁歡意識到說未完成的心願太不吉利,趕忙改口,宮域好像並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抿嘴認真思考起來。
幾秒過後,宮域堅定的說:“我想要個老婆!”
祁歡:
祁歡再次拿起藥瓶看了眼,又看了眼宮域蒼白毫無血色的俊臉,他應該不會是裝病吧?!
“我想要個老婆,在之後的日子裏可以陪伴在我身邊 ”宮域目光灼灼的看著祁歡,繼續補充道。
這一刻,臥室裏安靜的出奇,宮域在等祁歡的答案,而祁歡正陷入更甚的愧疚。
她怎麼能懷疑他!一個得了癌症生死不定的人,他隻是想在最後的日子裏能有個人陪在他的身邊,不想孤單的一個人走罷了。
她怎麼能懷疑他!她簡直太該死太對不起宮域昨天的舍身相救了!
猛然,祁歡下了很大的決心,堅定的對宮域說道:
“我做你老婆,以後的日子裏,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