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內。
“爸,沈氏已經同意給集團注資,之前幾個有野心的董事也被我通過其他渠道收購了股份,等您好了,我就把集團還給您,然後去國外打理我自己的生意。”宮域守在父親床邊,對著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的老父親交代著。
一個多月的時間,床上的父親像是穿梭過幾年的光陰般頭發斑白,臉上有明顯的褶皺,老的厲害。
宮父聽到宮域的話,混濁的眼珠轉動了幾下,看向自己的兒子,燈光下,他薄唇緊抿著,往日銳利的目光看向自己時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他知道,兒子是默認了他對易謙的偏愛,不再執著的讓他將易謙撇下不管。
兩個兒子,都是他的驕傲啊。
宮域看著病床上,父親眼中閃動的光亮,扯動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這幾天每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後大多數時間都會來醫院陪父親,父親經過幾周的調理,氣色好了不少,而且從昨天開始,一天竟然有一兩次清醒睜開眼的時候,雖然依舊不能言語隻是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發呆,但是請來的幾位籌備開顱手術的專家都愉快的表示調理見效,對明天的手術結果非常有利。
經過這段時間宮域徹底想明白了,也決定放手,曾經他把控著集團,為了不讓父親挪用款項為宮易謙母子花銷而桎梏架空父親的權利,結果弄得父子關係緊張。
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宮易謙都是父親跟另一個女人的兒子,父親或許可以因他的逼迫不再跟那個女人有聯係,但是一定不會放任宮易謙不管。
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嬌俏的小臉兒,嬉笑怒罵,易怒易嗔,每一分心情都牽動他的心神。
現在宮易謙跟他爭集團,讓給他又如何,他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明天手術成功以後,等父親恢複健康,他就把公司交出來,然後帶著祁歡一起出國。
想到祁歡,宮域不由的想起了陸敬呈,那天他去咖啡屋找祁歡時候看到的一幕遲遲無法釋懷,陸敬呈那個家夥,竟然是祁歡孤兒院關係最要好的同學。據他查到的,陸敬呈這次也是為了祁歡特意回國
病房裏,中央空調暖風吹得足,宮域看著病床上的父親短暫的清醒過後再次陷入了昏迷,他走到落地窗前,從十幾層的高樓朝遠處城市萬家燈火處眺望,霓虹與五彩燈光交相輝映,將城市上空點亮。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宮域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宮易謙,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宮易謙模糊不清的聲音,“宮域,你給我過來,有種你給我過來。”
宮域聞聲蹙起眉頭,“你喝酒了?”
另一頭宮易謙聽到宮域帶著慍怒的反問哧哧笑了起來,“怎麼,你連我喝酒的事都要管?真以為撤幾個董事我就拿你沒轍了?”說著舉起麵前的酒杯將杯中鮮紅的液體一仰而盡,搖晃著腳步對電話裏麵的人示威,“宮域,好戲還在後頭呢,沈國茂沒你想的那麼傻,他的女兒可是在你家等著你呢。哈哈哈”
“在我家?”宮域黢黑的眸子已然驟降了溫度,想到下午沈明露在公司幫他收拾準備來醫院陪床的東西
她拿了後海公寓的鑰匙!
宮域猛然發現不對勁,他開完會進辦公室時,明顯看到沈明亮的像是藏了什麼東西在身後一副緊張的樣子,之後他開車準備公寓拿換洗衣服,結果公文包裏的家門鑰匙找不到了,他以為是落在了辦公室,沒想到在她手裏。
她想幹什麼?
沈明露想要得到宮域,得到他的心,他的人,得到他的全部。
她下午和宮域分頭從宮氏國際離開後,她直接拿著從宮域那裏偷來的鑰匙進了他後海的公寓,當看到裏麵慢慢地全是祁歡的照片,還有浴室裏女人的洗漱用品,心裏的嫉妒像是水草一樣瘋長。
真的像宮易謙說的那樣,宮域不過是利用自己,想要得到沈氏的注資幫他保住總裁的位置而已,說什麼要跟她訂婚,都是騙人的。
“騙子,騙子!”此時的沈明露魔怔了一般失去優雅理智,揮手將浴室台子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出了浴室左右找了一下,拿起客廳茶幾邊兒上的垃圾桶,把屋子裏所有的有關祁歡的東西全部扔進垃圾桶裏,“宮域是我的,是我沈明露的。”
等到把屋子打掃了好幾遍,確定再也沒有一絲有關祁歡的氣息,沈明露拿出了包裏的刀子和一兒血漿,冷笑地看著手裏的東西,宮域,是你先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