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歡我要殺了你。”
張導捂著身下,雙目血紅地咆哮出聲,掙紮著起身想抓住祁歡,抬手卻撈了空,祁歡麻溜起身,逃也似得跑到了房間門口,套上衣架上一件外套,拉門衝了出去。
祁歡心裏裝了螞蚱似的毫無頭緒的一通亂跳,低著頭,匆匆地下樓,她雙手緊緊裹著自己的薄外套,一出電梯,大廳裏燈火通明,無數鎂光燈閃爍,發出哢嚓按動快門的聲音,她下意識抬手躺在頭頂,睜眼看去,沈明露站在距離自己一步遠的地方抱臂居高臨下看著自己,而她身後,數十名記者蜂擁將她圍堵在圈子中心,所有的鏡頭話筒對準自己,問題連珠炮彈似得發射。
“祁小姐據說您跟這次拍戲的張導演私下關係不淺,剛才是他到您房間裏去了嗎?”
“您和張導真的如爆料人所說早有地下情,這次拍外景您臨時決定一起跟來據說就是為了和張導私會是嗎?”
祁歡複雜地目光看著麵前殘忍地問出這些問題的記者,一一將他們的雜誌名,記者牌強記在腦子裏,今日他人欺我辱我,他日我必數倍返還。
記者們見她不說話,一個一個更加犀利的問題脫口而出,祁歡不語,視線越過圍堵在自己麵前的記者,落在後麵的沈明露身上,她今天穿了一身性.感的黑色緊身長裙,左側裙擺高開叉,一直向上延伸,裙擺裏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性.感迷人。
“沈明露。”祁歡抬高聲音,喊她的名字,“爆料人是你。”
她的語氣很肯定,從來了劇組後,她有意無意聽到其他工作人員私下裏說張導是沈明露力薦才能重新回歸影視界拍攝電影,而沈明露自從第一場戲份故意為難過她一次後,兩個人一直相安無事,她沒想到原來在這裏安排著等自己。
讓張導去她房間,然後沈明露帶著這一幫記者衝上樓,或許他們一早連她房間的房卡都有了,然後一群人衝進去抓她個現形。
沈明露就這麼想要毀了她嗎?
祁歡自認自己從未主動挑釁過,為什麼沈明露就不依不饒的非要把她送到深淵裏去。
她忍,她讓,卻落到如今的結果,她險些就被那個禽獸侮辱了
嗬嗬,他們真當她就那麼好欺負?殊不知再老實的人,被逼急了也會爆發。
沈明露見她頭發散亂,雙手裹緊上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是我又怎麼樣。”
沒有了宮域,她祁歡什麼也不是,頂多算是一個小昆蟲,任她拿捏在手中。
祁歡推開跟前的記者,一步步走了過去,在她身前站定,“沈明露,我今天就告訴什麼是做事的分寸。”
話畢,沈明露眾人還沒明白她話的意思,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沈明露擦了厚厚粉底的左臉,她仰頭怒視,“祁歡你”
“啪!”沈明露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巴掌打上右邊臉頰,她的頭歪倒另一側,,接著“啪,啪,啪”連續的巴掌聲在整個賓館大廳清澈響起。
不知道打了多久,祁歡才停手,另一隻手揉著打人的手掌,麵對比自己高出大半頭的沈明露,淡淡開口,“沈明露,做人要懂得羞恥,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我不管你怎麼喜歡宮域,記住了,不關我祁歡的事,你要是再敢沒事找事設計我,那下次打你就不是用我的手了”
她說著寒峻地目光掃過周圍的記者,巡場一周,落在幾個提出犀利問題的記者身上,“我從不惹事,但是不代表我不怕事,每個人都有尊嚴,請你們心存道德,在攻擊別人的時候為自己留點兒做人的尊嚴。”
一番話說完,她無視呆若木雞的眾人徑直朝大廳外走去,走到一半,突然響起什麼頓住,“對了。”
身後眾人聞聲,僵硬的轉動脖子,朝後麵看去,祁歡背對著眾人輕聲道,“那個張導,確實在我房間,可是他是請我找醫生送他去醫院,你們如果有善良一些的,去看看他,給他打個急救電話。”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跨出賓館大門,將所有光亮甩在身後的一刻,祁歡仰頭望著星空,從今天起,她再也不要懦弱的依靠別人施舍的善良活著,她要重新開始,她想要的就爭取,不想要的就丟棄,都由她自己來做決定。
她現在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跟宮域勢均力敵的人,然後聯手,把那個負了她又戲弄他的男人搞垮。
隔了一個城市的A市,燈火闌珊,車流依舊,高大的落地窗前,男人藍色西服貼身,站在窗前對影自酌,有銀色的月光在手指間夾著的高腳杯杯上跳躍,芳香的酒韻鋪著月光彌散在黑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