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刀切下去嗎?”幸夷扇握著五十厘米長的蛋糕刀,就要切下去的時候,突然抬頭問了一句。
“當然啊,你說呢?”白雅言笑了,笑靨如花,卻在她看來,無比的刺眼。
一刀下去,切的是蛋糕,還是她和席穆卿的曾經?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了白雅言堅持要自己來切蛋糕的用意,是要她斬斷過往……和席穆卿的過往。
手起刀落,幸夷扇才發現,自己做不到快刀斬蛋糕,蛋糕刀停在寫有“席穆卿”和“白雅言”兩個字樣的巧克力中間。
席穆卿站在她對麵,兩人中間隔著蛋糕,他視線落在那雙握著蛋糕刀略微顫抖的手,刀尖下去一瞬間,眸光若有所思的盯著因蛋糕刀切分開的名字。
“啪啪啪——”在股掌聲中,她終於還是切了下去。
結束了——
不管周圍的人爭相去分蛋糕,她拎著沉重的蛋糕刀走出人群,來到洗手間,清洗刀上粘的奶油。
她一直洗著,洗著,恍惚裏,刀上的奶油,似乎變成淋淋的鮮血,汩汩從刀尖上淌了下來。
“嘶……”幸夷扇呆呆的看著手指上冒出的一滴血。
“你在幹什麼?”身後忽然響起清冷的男聲。
幸夷扇拿著刀的手一頓,淺眸抬起,鏡子裏,席穆卿靜靜的站著,目光注視著她。
“沒什麼,洗刀而已。”垂下眼簾,幸夷扇看著手指上的一滴血,暈進水池,淡淡化開。
身後的席穆卿邁了幾步,走到水池前,輕輕一笑,“怎麼,準備洗幹淨刀來砍我麼?”
明知自己難過……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幸夷扇握著刀的手一停,唇角勉強扯出笑,“席總,砍了您,誰給我發工資呢?”
傾下身子洗手的席穆卿,聽到她的話,微微側過頭,凝視她,一語不發。
他視線落及水池裏暈染開的淡緋色水花,神色一凜,探身過去,猛地伸手搶過她手上的蛋糕刀,嗬斥道,“你幹什麼對自己?”
手中忽然空了,幸夷扇抬眼才發現刀已經到了他手裏,不由得解釋,“剛才一不小心,劃到手指而已。”
“一不小心?”席穆卿目光冷冷,重複道,“劃到手指?”
她伸出手指,擱在半空中,給他看,“隻是破皮……你……席穆卿!”
話還沒說完,他溫暖的手掌圍裹了她的手,瞬間低下頭,那一截蔥白細指,被他含進嘴裏。
手指上傳來輕輕的酸麻感,有點癢,有點疼。
他的唇輕輕允著,仿佛一股電流從指尖竄進幸夷扇的心髒,電得她七魂飛走了三魄,兩眼直直的看著他。
雅言不是說,席穆卿有潔癖嗎?
幸夷扇想抽回手,卻不料他抓得很緊,幸夷扇不由得眼神往衛生間門口瞟去,生怕別人突然進來。
過了一會兒,席穆卿放開了她,站直身子,唇角拾起一絲笑,“做都做過了,還扭捏什麼?”
“可是……”幸夷扇欲言又止,他不是訂婚了嗎?幹嘛還對她……
衛生間突然進來一個中年女人,瞧見席穆卿,笑容可掬的道,“席總,恭喜你商場情場兩得意啊!”